第8章
的幽蓝寒铁矿,从矿车边缘被颠簸的力道猛地甩飞出去,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朝着路边一个毫无防备的瘦小身影砸去!
那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扎着两条枯黄的小辫,正蹲在路边,好奇地用冻得通红的小手去触碰一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白色小草…
是药苓!是年幼的药苓!
“苓儿!躲开!”药尘在识海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
砰!
沉重的寒铁矿石,狠狠砸在药苓伸出的、冻得通红的小手上!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了皮肤!
“啊!”年幼的药苓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小手猛地缩回,鲜红的血珠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晶。更可怕的是,那块寒铁矿石接触她血液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丝丝缕缕幽蓝色的死寂寒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疯狂地顺着她手上的伤口钻了进去!
药苓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好奇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冰冷取代!一层薄薄的、带着幽蓝纹路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受伤的手腕处蔓延开来!
“不——!!!”
药尘的意识在识海中疯狂咆哮,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撕裂他的神魂!他终于看清了!看清了妹妹寒毒的根源!不是什么误入寒潭!是这块来自北冥海的毒矿!是这辆刻着血莲标记的矿车!
画面再次破碎。
视角切换,变得居高临下。还是那片冰封荒原的边缘,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营地。寒风呼啸。一个穿着玄阴宗制式黑袍、袖口用暗红色丝线绣着一朵小小血莲的执事,正将一个沉甸甸的灵石袋抛给一个矿工头目模样的人。
“这批寒铁,厉尊很满意。”执事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冰冷而沙哑,“管好下面人的嘴,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袖口的血莲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妖异的暗芒。
矿工头目点头哈腰,眼中充满恐惧:“执事大人放心!小的们明白!绝不敢多嘴!”
执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阵猛烈的寒风吹开了他斗篷的兜帽,露出半张侧脸——鹰钩鼻,薄嘴唇,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角斜划至下颌!
画面到此,如同摔碎的琉璃,轰然崩散!
“噗——!”
现实中,药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强行回溯如此清晰而充满冲击力的画面,如同在神魂上剜了一刀!那北冥海寒铁矿的恐怖寒气、妹妹受伤时痛苦的小脸、执事袖口妖异的血莲、还有那刀疤侧脸…无数信息如同狂潮般冲击着他,让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哥!”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在丹堂门口响起。
药尘艰难地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药苓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小脸煞白,显然是听到动静不放心寻了过来。她扑到药尘身边,用瘦弱的身躯努力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药尘想开口安慰,却发不出声音。他颤抖着手,紧紧攥着那块残留着寒铁气息的玉佩残骸,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厉千绝…北冥海寒铁矿…血莲执事…刀疤脸…所有的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串联!
“是…是矿车…”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你的寒毒…是北冥海的矿…”
药苓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迟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些被寒毒折磨得模糊的童年记忆碎片,似乎被这句话猛地唤醒,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就在这兄妹二人心神剧震、沉浸在巨大冲击和悲痛之中时,药尘怀中贴身存放的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