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登闻鼓了
风气。
“我细细考虑一下,摇金,我今日要去周大人府上,要不择日,我再去寻你商议。
”沈书韫语气轻缓。
二人作别,沈书韫带上画作,赶着追风又去了锦华坊可刚走到半道儿,又被柳摇金给拦下了,到底马车比驴车快了不是两个追风能比的,追风听到后面马儿嘶鸣直指它,气得仰头哼哼唧唧,沈书韫听见有人唤她,招呼了几次,追风方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书韫,快,同我一起去看惊天大闻!”沈书韫见车马帘里是柳摇金,正朝自己挥着折扇,愣了一下,惊语,“什么要闻?”柳摇金神采奕奕,“有人敲登闻鼓嚒,当今天子治下清明,登闻鼓亦是多年未响,我刚从你书铺折回来,见呜呜泱泱一群人,一般这样的消息,我的探子很快就会提前报给我,可这一次,我竟然后知后觉,说明这事之前瞒得紧,最近的邻京一定有大事发生!估计还是天大的事!”“快上我的马车,愣什嚒?”“可我的追风?我先将它送回。
”柳摇金没好耐心地,甜声急语道,“来不及了,栓它树上,回头我同你来牵。
”沈书韫被柳摇金催得,忽想到画作晚些时分送,亦是可行得,眼下也只得将追风暂时搁这儿。
追风见二人伴着马蹄嘶鸣,留下它在风中站立,哼哼唧唧对着树,一脸茫然,终究是败给了马儿!车上,柳摇金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沈书韫,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嚒?长得比我还好看。
”柳摇金沉迷于沈书韫的美色,难以自拔,全然不顾沈书韫伸手去遮挡她的眸光。
原来,柳摇金这么爽快地答应书铺之事,不是因为利有多大,全然就是她是个看脸之人!没曾想,走近了柳摇金,也才知道她这般闹腾又俏皮。
于是,沈书韫故作得意之态,“你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叫我姐姐。
”因柳摇金年纪比沈书韫略小。
话音未落,甜甜的一顿轰来,“姐姐,姐姐,姐姐”时值正午,檐角上飞来几只未名鸟儿,它们不知自己正立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亦不知殿宇下面会有怎样的一番风雨交加。
承天殿内,御膳房的掌事太监已来问过几次了,可依旧没有半点要传膳的动静。
咚!咚!咚!咚!一声声直击人心的鼓锤声,瞬间敲动了临京官署区,随之,大小官员震惊不已,登闻鼓一响,便知是直达天听之事,登闻鼓后又如何?牵涉之人亦生死未卜。
南朝登闻鼓由都察院与禁卫司协管。
敲登闻鼓之人直指通县县令闫明果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甚至有通敌之嫌。
都察院闻讯,想将此人轰走,并压下去,可登闻鼓已响,自知左右为难,也举步维艰。
礼部尚书得知事情原委,气势汹汹地直冲皇帝跟前势要彻查此事,否则誓不罢休,这简直就是拿我礼部不放在眼里!鼓声依旧阵阵响起,人心惶惶,全城围观,不一会儿,鼓声停止,皇帝叫人将此人提了过来,迅速召集内阁与各部堂官大臣,于乾元殿议事。
殿内中央,一身明黄储君服的太子,双手握前,躬身立在蟠龙座,与皇帝缓语,“父皇,依据南朝律法,诉讼断不可越级上报,坏了这规矩,恐天下司法程序受损。
”按正常程序,凡军民诉讼相关,一律应自下而上,州县、府、按察司、两京直隶等层层上诉。
倘若按照律法要求,通县的案子定是越级诉讼之嫌,理应由直隶按察司审理。
可登闻鼓的自设立起,专为天下之人诉不平,不问擂鼓之人身份,事之大小,所以,每有敲登闻鼓的,明显都非正常诉讼程序,倘若能走正常诉讼程序,谁又愿背刑敲鼓。
按南朝律法,越一级笞五十,两级笞五十,笞刑若能承下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