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悬在腰上
以当今天子的律令为法,还请老爷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我们这般见识与短处。
”语音刚落,沈书韫切切实实感知眼前一行人,扑面而来不凡的一缕窒息,小腿有些打颤。
想来已猜到了几分,看向梁知远,他给了一个点头的示意,沈书韫基本上确定自己是遇上了真龙天子。
此时,富家老爷从宋然的话里已然听出年轻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一瞬间觉得不好玩儿了,兴致陡然下降。
不过,今日集市上遇见这般书籍,到是给他提了个醒,话锋一转,随即又问了一句,“你说你来自哪里?”沈书韫战战兢兢接过话,柔声道,“回禀老爷,奴家来自通县,与肃北交界之地。
”“你家里可有什么人?”这一句话,老爷问得轻柔关切。
一旁的妇人弯了弯嘴,心想老爷怕不是看上了这般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腮,确实已不似年轻时水嫩光滑,侧脸看向尖声男子,“听说集市上新出了一种缎面书籍,在哪一处?”富家老爷见妇人岔了自己的话,一眼便明了女人家的那点心思,随即笑脸盈盈,“那我们就陪夫人前去寻一寻!”沈书韫话到嘴边正要回应,老爷转了话题,众人便陆续往前,去了河岸观赏河里乌篷船上的杂耍表演。
高壮的管事见梁知远一行离去,也未曾提责罚木质花车,转头看了一眼简禄存,哼了两声,“散,都散了!”一旁的简禄存见该走的人未走,不该走的人又留下了,吹胡子瞪眼好不痛快。
沈书韫一句,“还望副行首得饶人处且饶人,听说今日天子亦微服出巡,隐遁于这人群中,做事还是别太难看!”这话一出,有敲打、警告、威胁,还有一丝倨傲之气弥漫开来,可沈书韫说得并无道理。
见管事带着官差亦悉数离去,自己身后的一帮小厮不是饭桶就是窝囊废,一气之下,跺脚甩手,大摇大摆去了别处。
“姑娘好口才、好见识、好雅兴!”人群中走来一风度翩翩,气质略与南朝人微殊的人。
沈书韫一眼看过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映入眼帘。
他着天青色杭绸蒙古袍,以单层织就,看上去明显不是临京人士,蒙古袍剪裁似与土著不同,一改宽大风格,秀气了不少。
此人腰间束了一条素白驼腰带,松松挽了个结,既利落又不失飘逸,头戴细藤编织的
“夏日冠”,冠檐还插了三根蓝靛染就的翎羽。
男子是方脸,五官倒大气端正,迈着轻颤的步伐来到木质花车旁,身后还跟着个枯瘦如柴,长得一副完全没吃饱的伴当,见他伸手便拿起《列女传》。
“太妙了!”不住地夸赞这本书,可夸得是哪方面?到底为何?在场的人无人知晓。
众人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里亦散开满天的问号,沈书韫笑道,“多谢这位公子夸赞!”只见男子立定后单手负于xiong前,弯腰俯身,“我以阿穆隆动昂的圣意见过姑娘!”“他说的什么隆冬?”阿香轻声问了问一旁的苏二娘。
苏二娘没忍住笑了笑,应声,“哪儿个什么隆冬,这是肃北人,他们称呼人就这么滴。
”柳摇金见怪不怪,继续挥动手里的扇子,想要一睹沈书韫如何回应这朵桃花。
柳摇金只要见年轻俊俏的男子同沈书韫招呼,她总能将这些人称作沈书韫的桃花。
沈书韫从前与肃北人打过交道,能大致听懂此人在向自己打招呼,连忙笑了笑,“幸会幸会!”抬眼间,见男子手腕飘来一抹莹润的光色,沈书韫定睛一瞧,原来他戴着一对银镯子,图案看不清,色泽锃亮,想来是一对纯度很高的银镯子。
沈书韫对银子感兴趣,想来亦值不少钱。
“你方才夸这本书什么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