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不费功夫
眼前的这个男子,这次再见他,他看上去似乎惆怅了许多?“你不用老记着我阿爹给你说的,我自己在临京挺好的,虽然你先前……但也帮了我不少,不是前不久才把阿香送给我了嘛。
”沈书韫赶忙解释,真的大可不必将阿爹的话放在心上,况且,自己已是个成年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梁知远瞥了一眼沈书韫,“正因为我在死神边缘徘徊了那么多次,才深刻明白你阿爹对你的好,对我而言,做人一诺千金是基本。
”在这晚风吹拂的夜里,再次提到申夫子,良久,沈书韫都没再言语。
不知道阿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饿着?兴许是饿着了,给我托个梦,我给烧几座房子和钱庄去。
想着想着,沈书韫鼻头一阵猝不及防的酸涩,从鼻骨里涌来,双眼模糊了视线,好像更看不清乌篷船上唱唱跳跳之人了。
梁知远见沈书韫侧着他默默擦拭,没出声儿。
梁知远心里盘算着,昨日,陛下又催查十三年前的“妖书”案,今日权当与她重新建立良好的关系,凭证送了,好感度应该拉满了。
接下来,就静观其变,没想到女子这么容易相信人,还真当我是活菩萨下凡?梁知远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揶揄。
沈书韫心里捣鼓的那些小心思,亦化作狡黠的一抹厉色,从眼里不经意间飘了出来。
既然梁大人主动送来这刻板凭证,那我就大干一番,不是还有一个邻居“靠山”么?不“靠”白不“靠”!夜色加深,凉气升腾,二人揣着各自的小九九上岸,回了住所。
翌日清晨,沈书韫将刻板凭证之事,告诉了三位女郎,柳摇金从塌上蹦起来,拖着绵甜音。
“说好的,你给我刻一套,署名我柳摇金大名的话本嚒!以后就跟着你混了!”“那给我刻一本《豆腐西施做豆腐》。
”苏二娘叉腰立在房中央说道。
阿香见二位姐姐都在讲述自己的愿望,她亦尖声尖气地凑热闹,“姐姐,娘子,我也要!”柳摇金拍了拍她的头,“要你个头,你还小,先跟着姐姐们学习。
”三人兴高采烈地收拾一番去了集市口,两个小厮已将木质花车推至树下,按照昨日的经验,既然可以进入集市,那今日依旧推车入市。
况且,与昨日不同的是,我们有正规的刻板凭证,这意味着什么样的业务都能接了!今日的园游会依旧热闹不已,沈书韫命其将木质花车流动于整个集市,小厮刚刚推动没有几步,柳摇金正与大伙儿说笑着昨日乌篷船上有趣的见闻。
正面突然来了一群人,走到花车处,不由分说地将木架扯烂,书籍砸向四处,车上的花朵,亦纷纷散落一地,被人踩脏,不再鲜艳。
苏二娘撸起袖子与人搏斗,可这些人全都是些练家子玩意儿。
她即便力气再大,碰上这些人高马大之物,三两个回合,便被他们打在地上龇牙咧嘴,沈书韫慌忙过去扶起苏二娘。
“你们凭什么要砸我的车?还没有王法?”沈书韫毫不客气地质问。
可不管怎么发怒,这些人只顾凶猛地砸车,完全不顾旁人所讲,活脱脱一副“两耳不闻身旁人,一心只砸眼前车”。
柳摇金拽着阿香靠着沈书韫和苏二娘,“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嚒,这些人就是被人雇的打手。
”阿香心疼地看向地上散落一地的书,“可我们的书怎么办?我要书?”平日里,阿香亦是爱书如命,是个爱读书之人,谁不心疼书被无端糟蹋呢?柳摇金侧眼冷声,“你要书不要命了?这些人明显就是不想让我们再进入集市。
”苏二娘一时间觉得这话好熟。
沈书韫看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们推车入市前,高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