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
,谁又惹你生气了?”秦怀月好笑道。
“我说实话,姐姐可别笑我。
”黎清抿了抿唇,有些难过:“我耐不住性子,那日与纪哥哥坦白我心悦他已久这件事,他震惊不已,还苦口婆心讲我年岁尚小,把我给拒了!”黎清居然也有如此大胆的时候,秦怀月被她这话惊到,半晌才依她话端回道:“公主如今也有十八,正是如花的年纪,这怎么能成拒绝的理由?”“是啊……”黎清苦笑:“我原以为缠他,顺他,在他眼前晃荡,总归有天他能把我放在心里,可谁知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这么多年来,原是我一直在唱独角戏。
”长在宫中的孩子少有娱乐,自小都是纪慕离带着她们黎家姐弟一起玩耍,不知不觉中黎清就将这位没有血缘的哥哥看的极重。
少女心思总是敏感,她肖想对方多年,日日盼望着早点长大能与他在一起,只是如今才知道,他并非与她同心。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只是我恋慕他多年,终究还是没有结果……我从未这般喜欢过他人,不知姐姐可有喜欢的人?也如我这般辗转反侧?”轻叹一声收拾好情绪,黎清转问秦怀月。
秦怀月被她突然的跳问噎到,她的确没考虑过这件事:“……怎样才算是喜欢?”黎清有些难以置信,莫不是在翰林院抄书抄的七情六欲都不见,不然怎会有人不理解这种事?“就是,一直想着他,希望他多看看自己,想多了解他,一举一动都注视他!”说这话的时候,黎清面色发红,眼睛都亮晶晶起来,都说眼睛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灵,秦怀月看着她的瞳孔,就着她的话一一对应,蓦的想起一人来。
这怎么可能?秦怀月面上有些难堪,挥散掉那人的身影,到底没敢回答黎清提出来的问题。
她下意识想找参照,但也只能对应到自己父母身上,丞相平日公务忙碌,家中并无其他幼子,母亲有依赖她将她看得极重,许多事情都需要秦怀月亲自照料看,久而久之让她养成这副对感情看淡的性子。
想来世间大多是初见时惊艳,哪怕再轰轰烈烈,最后也只化作茶米油盐心头妄念,就像记忆中走基层时所见人家,生活都已经一贫如洗,还在用所谓爱情来蒙蔽双目,到底是用此拉扯荒唐用来调剂人生凄苦。
彼时她还沉浸在书本中对爱情的描述里,骤然窥见这种现实只觉得幌目,她问一直带她的刘师父:“哪怕日子过成这样,他们也还要步入婚姻吗?”山里的黄沙将远景晕染一片,卷起的沙尘中,刘师父的滚轮打火机呲得发出一道闪光,他看向秦怀月:“你刚进社会不久,要知道这世上苦事太多,人生……要学会糊涂。
”记忆于此刻交织,秦怀月沉默片刻。
——没人告诉她什么是爱,也没人琢磨的清,她从书中遍览真挚情谊,从情侣爱意的双眸中观测,但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真相。
世道变幻莫测,谁能说得清永恒,独身一人久,身上别无它物,唯有这颗真心。
她怕交付出去,也难以换来对方的诚心,到头来落得一败涂地。
黎清见秦怀月只是淡笑,刚要询问,宫内突然茶盏落地之声,惊得两人朝宫内望去,只听里屋传来明炆帝暴怒喝声:“多年来朕待你不薄,如今你就是以这副态度来质问朕的吗!”屋外的青蕊离得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秦怀月与黎清循声快步进入宫内,帘子被掌事公公推开,明炆帝怒气冲冲走出来。
几人见状连忙行礼,秦怀月也赶忙躬身,正欲等皇帝离开时,那道明黄衣角停在面前。
明炆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你就是丞相那位嫡女,苏妃提拔的检讨?”秦怀月神色如旧,继续行礼道:“回皇上,臣便是丞相之女,翰林院检讨,秦怀月。
”“既然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