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让你像靳北城一样活着。
我浑身血液结冰:靳北城和你是一伙的
林世昌大笑,扳指磕在碗沿发出脆响:他那死鬼老爹没告诉你靳海川可是我最好的兄...
枪声炸响。林世昌的右肩突然爆开血花,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嗓音: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侄。
靳北城!
他像幽灵般从横梁跃下,落地时银灰色风衣展开如鹰翼。黑衣人齐齐调转枪口,却听厂房四周接连响起枪械上膛声,靳北城的人包围了这里。
你怎么...我话音未落,靳北城已经拽着我扑向一堆瓷坯。子弹追着我们打在坯体上,瓷粉漫天飞扬。他把我塞进一座废弃窑炉,转身连开三枪,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磁卡追踪信号,靳北城喘着气检查弹匣,你该等我一起的。他白衬衫被雨水和血浸透,颈后伤疤在昏暗光线下狰狞可怖。
林世昌的咒骂声从另一侧传来:靳北城!你爸死前没告诉你真相吗他声音里带着疯狂的笑意,海川兄可是自愿...
靳北城突然暴起,一枪打碎林世昌头顶的吊灯。玻璃雨中,他声音冷得像刀:再提我父亲,下一枪打你眉心。
激烈的交火在厂房各处爆发。我趁机爬到老陈尸体旁,摸走他怀里半块碎瓷片。瓷片内壁有细微的刻痕,像是某种密码。
苏瓷!靳北城的喊声让我回头,正看见一个黑衣人举枪瞄准他后背。我甩出钢针,黑衣人手腕中针,子弹打偏在窑砖上。靳北城回头补枪,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林世昌突然吹响哨子。厂房屋顶传来机械运转声,他早埋伏了自动射击装置!靳北城拽着我冲向侧门,子弹在身后溅起一串尘土。我们撞开生锈的铁门滚下斜坡,掉进一条污水沟。
恶臭的积水淹没到胸口。靳北城把我护在身下,直到枪声渐远。黑暗中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跳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又快又重。
为什么来我哑声问。
靳北城摸出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照亮他沾血的脸:因为龙鳞釉需要两把钥匙。他从内袋取出父亲的照片,背面密码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暴雨倾盆而下。我们跌跌撞撞躲进一间废弃值班室。靳北城脱下风衣拧干,突然闷哼一声,他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
转过去。我命令道。他挑眉,还是乖乖转身。烛光下,那些烧伤疤痕完全显现出来,完整的龙鳞纹样,与我父亲《绣谱》最后一页的图案分毫不差!
我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些凸起的疤痕。靳北城肌肉骤然绷紧:七岁时烙的,你父亲亲手。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说这是护心鳞,能保我活过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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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出现:六岁那年,父亲带回一个瘦小男孩,说这是海川师兄家的北城,要在我们家住段时间。小男孩颈后有块丑陋的烧伤,父亲每晚都用药膏给他涂抹...
你是...小北哥哥我脱口而出。
靳北城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脆弱。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把哭闹的我塞进衣柜,小北哥哥用身体挡在柜门前。然后是爆炸声,火光,浓烟中父亲最后的呼喊...
想起来了靳北城苦笑,苏大师用身体护住我们俩,他最后的话是龙鳞合璧...他突然咳嗽起来,脸色惨白。
我翻出老陈的碎瓷片,又掏出从码头带来的残账。靳北城用父亲照片背面的密码当解码器,将瓷片上的刻痕与账本数字对应,在烛光特定角度下,碎瓷居然投射出一段隐形文字!
双面异色绣的原理...我瞬间明白。父亲把秘密账目用特殊釉料写在了瓷片内层,只有用对应密码和光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