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皇女出生者数十，除少数因先天不足早夭外，大多健康成长。若娘娘真有害子之心，岂会有今日之盛况

    放肆！一名御史跳出来，王恕，你竟敢为妖妇辩护！太子殿下自幼体弱，头发稀疏，分明是遭人下毒！

    我等的就是这个。

    陈御史此言差矣。我从容不迫地转身面对他，下官查阅太医记录，太子殿下自出生起便毛发稀疏，此乃先天营养不足所致，非关毒害。若真有人下毒，为何殿下其他方面健康无恙，唯独缺此一症

    我转向皇帝，恳切道：陛下，太子之症，臣略通医理，此乃体内缺锌所致。只需调整饮食，多食牡蛎、瘦肉、核桃等物，不出一载，必见好转。

    朝堂鸦雀无声。朱见深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忽然道：退朝。王卿留下。

    当大殿内只剩下我和皇帝时，朱见深从龙椅上走下来，竟对我行了一礼：王卿今日之言，救了两个人。

    我大吃一惊，慌忙跪下：陛下折煞微臣！

    朱见深扶起我，眼中竟有泪光：爱卿不知，贞儿近日以泪洗面，皆因这些流言蜚语。朕知她性子刚烈，最受不得冤枉。卿今日直言，实乃大善。

    我心中震动。历史上说朱见深对万贵妃情深义重，果然不假。

    臣只是据实而言。万娘娘或有其他过错，但残害皇嗣一事，确属冤枉。我坦然道，至于太子殿下的健康，臣愿亲自拟一份食谱，供御膳房参考。

    朱见深拍拍我的肩：好，好。贞儿一直说卿是直臣，果然不假。他顿了顿，朕会安排卿与贞儿一见，有些话...她该亲自对卿说。

    三日后，我奉召入宫，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里见到了传说中的万贵妃。

    与我想象中趾高气扬的宠妃不同，眼前的万贞儿一身素雅宫装，面容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见到我，她竟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王大人为妾身洗冤，此恩难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近日没少哭。

    我连忙还礼：娘娘言重了。臣只是说了实话。

    万贵妃示意我坐下，宫女们奉上茶点后迅速退下。亭中只剩我们两人。

    大人可知，为何那些谣言愈演愈烈万贵妃苦笑，因为有人需要妾身当这个恶人。

    我心头一跳：娘娘是说...

    废后吴氏一族从未死心。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买通宫女太监，在宫中散布谣言，甚至...确实有几位皇子皇女夭折，但那都是因病而逝，妾身再狠毒，也不会对无辜婴孩下手。

    我点点头：臣相信娘娘。但恕臣直言，汪直等人贪赃枉法，也是事实。

    万贵妃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在衣袖上：大人果然如传闻般直率。她沉默片刻，事已至此，非妾身所愿。当年...陛下处境艰难，需要汪直这样的人办事。如今尾大不掉，妾身也无可奈何。

    我看出了她眼中的无奈和悔意。这位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奸妃，其实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娘娘，过去之事无法改变，但未来尚可谋划。我轻声道，太子殿下若得娘娘亲自照拂，健康成长，那些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万贵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大人说的食疗之法...当真有效

    臣愿以性命担保。我自信地说。现代营养学知识在古代简直就是黑科技。

    万贵妃忽然落泪：若太子康健，妾身死而无憾。

    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女人——不是史书上的恶魔，而是一个被权力漩涡裹挟、内心仍有善念的复杂个体。

    离开时，万贵妃送给我一块玉佩：大人正气凛然，妾身无以为报。他日若有需要，持此玉佩可直入内宫见妾身。

    我郑重收下，又道：娘娘，还有一事。近日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