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慌忙摇头，她正在气头上，见到你可能更...话没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楚祐的表情明显暗淡了几分。

    明白。他递过她的包，保持联系。

    看着楚祐转身离去的背影，陶夭夭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追上去，但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叹了口气，朝相反方向的公交站走去。

    陶夭夭刚推开家门，一个抱枕就迎面飞来。

    陶夭夭！你长本事了是不是陶母双手叉腰站在客厅中央，脸气得发红，背着我和那个医生谈恋爱

    我们没有谈恋爱！陶夭夭下意识反驳，随即又犹豫了，至少...还没明确...

    陶母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陶夭夭委屈地问，楚祐人很好，专业负责，对病人温柔，还支持我的工作...

    因为他是个医生！陶母几乎是喊出来的，医生没一个好东西！

    陶夭夭愣住了。母亲对医生的偏见来得突然又激烈，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妈...你怎么了

    陶母深吸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你爸...你爸当年也是个医生。

    陶夭夭瞪大眼睛。父亲在她五岁时因车祸去世，母亲很少提起他，她只知道父亲是个中学老师。

    他不是老师吗

    那是他后来转行的。陶母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们结婚头几年，他在北京一家医院当外科医生，天天加班、值班，一个月见不到几次人...后来我怀孕了，一个人产检，一个人准备婴儿房，甚至你出生那天他都因为一台紧急手术迟到了八小时...

    陶母的眼中泛起泪光：你两岁那年发高烧到40度，我打了二十几个电话都找不到他...后来才知道他在给某个领导的亲戚做手术。

    陶夭夭轻轻坐到母亲身边，握住她颤抖的手。

    后来他辞职了，说要做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陶母抹了抹眼睛，我们搬回老家，他当了中学老师...可好日子没过几年，他就...

    妈...陶夭夭抱住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父母有这样的过去，更没想到这是母亲反对她和楚祐的原因。

    桃桃，妈妈不是不讲理的人。陶母平静下来，轻抚女儿的头发，但医生的职业特性就是这样，救死扶伤的天职永远排在家庭前面。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那晚，陶夭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母亲的话、楚祐提到的国外机会，像两团乱麻纠缠在她心里。手机屏幕亮起，是楚祐发来的消息：

    安全到家了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却让陶夭夭鼻子一酸。她犹豫了很久，回复道：到了。我妈有点情绪化，抱歉。

    楚祐很快回复：理解。需要空间吗

    陶夭夭盯着这条消息，不知如何回答。她需要空间吗还是恰恰相反最终她只回了个晚安的表情，把手机扔到一边。

    第二天一早，陶夭夭顶着黑眼圈去医院完成壁画最后的收尾工作。她刻意避开了楚祐的诊室，直接去了儿科走廊。

    夭夭姐！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陶夭夭转头，看到小雨坐在轮椅上向她招手。小女孩的脸色比上次见时好了许多，怀里还抱着她画的水兵月。

    小雨！你今天气色真好！陶夭夭蹲下身与她平视。

    楚医生说我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小雨兴奋地说，夭夭姐，你和楚医生是男女朋友吗

    陶夭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谁说的

    周护士说的。小雨天真地回答，她说你总是找借口来医院见楚医生，但楚医生马上就要出国了，不要白费心思...

    陶夭夭的笑容僵在脸上。周蕊竟然在病人面前说这种话而且楚祐要出国的消息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