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幸福地眯起眼：钱不是全部啊。在设计公司实习时，我每天对着电脑屏幕改稿到眼花，而调酒...他做了个手势，能直接看到客人的笑容，听到他们的赞叹。那种即时反馈带来的满足感，比丰厚的薪水更吸引我。

    季沉若有所思：你父母支持吗

    一开始当然反对啦，林阳笑道，典型的亚裔父母嘛，希望儿子当医生律师或者至少是白领。但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们调了几杯无酒精鸡尾酒，妈妈喝了我特制的夕阳后，态度软化了不少。

    季沉发现自己在微笑——这个表情对他来说相当罕见。林阳的生活态度与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没有算计，没有伪装，纯粹地追求着自己热爱的事物。

    你呢林阳好奇地问，听说季氏集团是你一手创办的，为什么选择金融行业

    季沉沉默片刻：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有选择的权利。他简短地讲述了童年时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的经历，以及他如何从最底层的分析师做起，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林阳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已经倾身向前：所以你现在拥有了选择权，做的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季沉愣住了。多年来，他习惯了被敬畏、被仰视，却很少有人问他是否快乐。他望着林阳真诚的眼睛，第一次感到某种坚固的外壳出现了裂痕。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今晚，和你聊天，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放松。

    林阳脸上绽放出明亮的笑容，那笑容如此具有感染力，让季沉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表情。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那一刻，季沉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能让他忘记身份、地位，单纯地享受当下的人。而林阳看着对面男人深邃眼眸中罕见的温柔，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在这个平凡的深夜咖啡馆里，两颗原本平行的心开始了微妙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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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暗涌与晨光

    晨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阳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季沉聊了整整一夜。他的提拉米苏早已吃完，只剩下一点融化在杯底的巧克力痕迹。

    已经五点半了林阳看了眼手机，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们聊了这么久

    季沉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黑咖啡已经续了三次，此刻杯中也只剩下深褐色的残渣。与林阳的惊讶不同，季沉看起来依然清醒而克制，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柔和的光彩。

    我送你回家。季沉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林阳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

    这个时间很难叫车。季沉已经拿起外套，语气不容置疑。

    走出咖啡馆，清晨的空气带着昨夜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凉爽而清新。林阳深吸一口气，看着街道尽头渐渐亮起的天空，粉紫色的朝霞晕染在建筑物轮廓之上。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季沉，那个在金融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冰山总裁，此刻正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早已松开，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黑色迈巴赫无声地滑到路边，季沉为林阳打开车门。这个小小的绅士举动让林阳心头一暖，他低头钻进车里，生怕对方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

    地址季沉问道，手指在导航屏幕上悬停。

    林阳报出了自己位于城东的小公寓地址。车子启动，平稳地驶入清晨微亮的街道。车内很安静，只有导航系统偶尔发出的提示音。林阳靠在座椅上，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眼皮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