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录片团队深入秦岭拍摄雪豹,村民警告我们当心夜狸猫。
>摄影师张野偷偷在禁区架设红外相机,回放时拍到诡异的半透明猫影。
>设备开始无故损坏,张野高烧说胡话,抱怨猫爪子挠骨头。
>我拜访山中老人,得知日军曾在此建立秘密实验室,用战俘进行活体实验。
>夜狸猫是那些被改造又惨死的冤魂,老人颤抖着说,它们恨所有闯入者。
>深夜张野独自闯入禁区,我追去时只见他被无数幽绿猫眼包围。
>一只夜狸猫突然直立,发出人语:爸爸...好痛...
>它脸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孩童面孔。
1
秦岭的夜,是墨汁里浸透的浓黑,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连绵的冷杉林,枝干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枯骨,在呼啸的山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吃力地在浓雾里劈开一道短暂、浑浊的裂隙。光束扫过之处,嶙峋的怪石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湿冷的空气裹挟着陈年腐叶和泥土的腥气,沉甸甸地灌入鼻腔。
默哥,这鬼地方,连个兔子毛都拍不着,哪来的雪豹张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被湿冷浸透的疲惫和不耐烦。他肩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沉闷的噗嗤声。他那张年轻的脸,此刻被山风和焦虑刻下了几道深痕,眼神却依旧燃烧着固执的火焰——一种为了拍到震撼画面可以不顾一切的狂热。
我是陈默,这支小型纪录片团队的领队兼导演。此行目标,是捕捉秦岭深处极其罕见的野生雪豹影像。然而入山三日,除了几只惊飞的雉鸡和几串模糊不清的兽类足迹,一无所获。一种无形的压力,比这秦岭的雾气还要沉重,悄然扼住了我的喉咙。
沉住气,野子。好东西没那么容易上钩。我低声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视着四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无声无息,让人脊背发凉。队伍里另外两名成员——录音师小李和助理小王——紧紧跟在我们身后,脚步放得极轻,似乎生怕惊醒了沉睡在这片山林里的某种东西。
穿过一片乱石嶙峋的斜坡,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小块稍微平坦的林间空地。大家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就这儿吧,扎营。我宣布,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有些突兀。
2
就在我们卸下装备,准备支起帐篷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侧面的密林深处传来,不像是风。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我猛地将手电光柱扫过去。
光束的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般悄然立在那里。是个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蓝布褂子,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刻满了风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郁。他浑浊的眼珠在手电强光下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目光像冰冷的钩子。
外乡人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枯木,走!快走!这里不能待!
他的口音极其浓重,带着浓烈的本地土腔,急切得近乎威胁。
老伯,我上前一步,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我们是进山拍野生动物的,拍完就走,不打扰……
拍个啥!老人猛地打断我,枯瘦的手臂激动地挥舞着,指向我们身后那片被浓雾和黑暗吞没的更深邃的山坳方向,那边!莫去!千万莫去!
他布满老人斑的手颤抖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片黑暗中隐藏着世间最可怖的灾厄。
为啥不能去张野按捺不住性子,挤上前来,脸上写满了不信邪的执拗,我们设备都带来了,就为找雪豹,那地方看着地形最合适!
老人浑浊的眼珠骤然转向张野,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