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黑。

    他死死盯着林晚晚，眼神像是要吃人。

    最终，他狠狠一甩袖袍，一股灵力劲风扫过，将地上的玉石凳彻底震碎。

    冥顽不灵！不可理喻！林晚晚，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狠话，他带着同样脸色难看的手下，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庭院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的牌（因为灵力震动散落了一些）和劫后余生的寂静。

    林晚晚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有点腿软。

    她转过身，看向沈夜。

    想安慰他一句别怕。

    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总是沉寂、冰冷、充满戒备和疏离的墨玉般的眼眸。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极其专注地凝视着她。

    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惊讶。

    茫然。

    困惑。

    以及……一种被强烈光芒刺伤后、反而更想靠近那光源的、近乎脆弱的探究。

    像迷失在永夜中的旅人，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星辰。

    **第四章：寒潭下的伤疤与刑堂前的剑光**

    日子在火锅的香气、麻将的哗啦声和小白的撒欢奔跑中，看似平静地滑过。

    沈夜依旧沉默寡言，像林晚晚身边一道安静的影子。

    但林晚晚能感觉到变化。

    他会主动去劈柴（虽然林晚晚强调了很多次可以用灵力点火）。

    他会默默把小白遛弯时弄乱的灵草扶正。

    甚至，在她又一次胡牌大笑时，他那紧抿的唇角，会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黑化值稳定在88%左右，偶尔还会向下小跳一下。

    林晚晚很满意。

    养崽（魔尊）事业，蒸蒸日上！

    直到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天气骤然转寒。

    沈夜那身单薄的杂役服，就显得更加不合时宜了。

    林晚晚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原主嫌丑、压箱底的厚实棉袍，又用积分跟系统换了些凡人用的上好棉花，吭哧吭哧地改小。

    喏，试试！师姐亲手改的，绝对暖和！她献宝似的把棉袍塞给沈夜。

    沈夜看着那针脚歪歪扭扭、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袍子，沉默片刻，还是接了过去，低低说了声：…谢师姐。

    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林晚晚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系统尖锐的警报毫无征兆地在林晚晚脑中炸响！

    警告！警告！目标沈夜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检测到强烈痛苦反应！黑化值异常波动！+5%！+10%！当前黑化值：93.3%！持续上升中！请宿主立即前往！

    林晚晚从睡梦中惊坐而起，心脏狂跳。

    生命体征下降强烈痛苦

    位置！他在哪她急吼。

    定位：戒律堂地牢。

    戒律堂地牢！

    林晚晚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手脚冰凉。

    她连外袍都顾不上披，穿着单薄的寝衣，赤着脚就冲出了洞府。

    寒风裹着雪粒子，刀子般割在脸上、身上。

    她却感觉不到冷，心里只有一片惊怒的冰寒。

    戒律堂！

    那个在原书里，沈夜前期饱受折磨、埋下无数仇恨种子的地方！

    她以为有自己罩着，已经避开了！

    深夜的戒律堂，阴森肃杀。

    黑沉沉的建筑如同蛰伏的巨兽。

    门口两名值守的弟子看到披头散发、赤足冲来的林晚晚，都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