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得再伤害她。
真正沦陷是在冬至那天。苏晚端来一碗汤圆,黑芝麻馅的甜香混着姜茶的辛辣,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小时候孤儿院只在冬至煮粥,每人半勺,她用勺子轻轻戳破汤圆,浓稠的黑馅缓缓流出,后来被领养,他们说我吃饭像野猫,就再也没让我上桌。
陆沉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芝麻渍。指尖触到她柔软的皮肤时,两人同时愣住。苏晚的耳朵瞬间红透,慌乱起身时打翻了碗,瓷片在地上摔得粉碎。当晚,陆沉盯着天花板辗转难眠,回味着那短暂的触感,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程宇的出现打破了微妙的平衡。作为苏晚青梅竹马的大学同学,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别墅门口,手里捧着苏晚最爱的白桔梗。晚晚,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他试图握住她的手,放了他吧,我会保护你。
躲在窗帘后的陆沉感觉胸腔快要被嫉妒撕裂。当晚,苏晚像往常一样来送饭,他突然用力将她拉进怀里,锁链缠住她的腰。你不许离开我,不许和他在一起!他埋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牙齿几乎要咬破那片细腻的皮肤。
你弄疼我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反手抱住了他。陆沉这才发现她后背在微微发抖,我不会走,我哪儿也不去。她的指尖抚过他后颈的旧伤疤,那是他在黑市拳赛留下的黑市拳赛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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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点燃了陆沉心中的野火。第二天,他趁苏晚外出,用磨尖的叉子撬开了窗户。但当他翻到二楼时,看到雨中的苏晚正抱着文件袋往回跑,发梢滴落的水珠打湿了她单薄的衬衫。他鬼使神差地跳下去,用外套罩住她,任由雨水浸透自己的后背。
你为什么……苏晚仰起头,睫毛上挂着雨珠。陆沉低头吻住她,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与温柔。这个吻咸涩又滚烫,混着雨水和泪水,还有长久以来难以言说的情愫。
锁链被打开的那天,苏晚红着眼眶说:你走吧。陆沉却将她抵在墙上,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我哪儿也不去,我要把这三年的每个日夜,都变成我们的未来。他的手抚过她锁骨处的十字架,突然觉得,或许这场囚禁,从来都是他们彼此的救赎。
春末的雨丝斜斜掠过落地窗,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水痕。苏晚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窗外梧桐树上新抽的嫩芽被雨水洗得发亮,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将陆沉囚禁的雨夜。此刻书房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她唇角不自觉上扬,是陆沉下班回来了。
今天加班到这么晚苏晚迎上去时,正对上陆沉沾满雨水的肩头。他身上带着健身房特有的消毒水味混着雪松气息,黑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开着,露出脖颈处隐约的旧疤。那是他试图撞碎镜子逃脱时留下的,如今却成了他们共同记忆的烙印。
陆沉将牛皮纸袋放在玄关柜上,从里面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草莓蛋糕:路过你上次提过的那家店。他的手指还残留着器械的凉意,却细心地用掌心护着蛋糕盒,生怕挤压到奶油。苏晚鼻尖微酸,想起最初被囚禁的日子里,他连看都不愿看她递来的食物。
门铃突兀地响起时,两人正分食着草莓蛋糕。苏晚起身时被陆沉一把拉住,他眉头微皱:我去。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苏晚心头一颤,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就像当年被囚禁时,会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
透过猫眼,苏晚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养母李淑琴穿着褪色的连衣裙,发间隐约可见银丝,身旁站着西装皱巴巴的养父陈建国,两人脚边放着两个破旧的编织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的雨夜,他们也是这样提着行李,将她留在孤儿院门口,头也不回地离去。
晚晚,是我们。李淑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