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章
霍家老宅的地下深处,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废弃已久的地下酒窖。这里曾经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佳酿,如今却只剩下空荡荡的、积满灰尘的巨大橡木桶架子,像一排排沉默的巨人骨架,矗立在幽暗之中。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郁的酒酸味和泥土的腥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墓穴般的味道。唯一的光源是几盏挂在粗粝水泥顶棚上的、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发出昏黄摇曳的光,将扭曲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如同鬼魅乱舞。
在酒窖中央最空旷的位置,两把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椅,被牢固地焊接在地面上。椅子的摆放位置非常奇特,它们不是并排,也不是相对,而是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对着,让坐在上面的人,既无法完全正面对视,又无法完全避开对方的视线。
此刻,许哲就被粗大的麻绳牢牢地捆绑在其中一张铁椅上。他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面色是一种可怕的蜡黄,嘴唇干裂发紫,布满了血痂。曾经打理得体的头发如今像枯草般纠结在一起。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裸露在破旧衣物外的皮肤——脖子上、手臂上、甚至脸上,都布满了大片大片溃烂的疮口!那些疮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边缘翻卷,有些还在缓慢地渗出黄绿色的脓液,散发着阵阵难以形容的恶臭。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着,每一次抽动都牵动那些溃烂的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神浑浊不堪,充满了痛苦、恐惧,以及一种被长期折磨后濒临崩溃的疯狂。
哗啦!
酒窖深处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如同死神临近的节奏。
许哲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惊恐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霍沉渊的身影,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缓缓显现。他依旧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纤尘不染,与这个肮脏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慢条斯理地踱步而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许哲的心脏上。
他走到许哲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浑身溃烂、散发着恶臭的男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观察实验室小白鼠般的审视。
霍……霍沉渊!许哲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抑制的恨意,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你有种就杀了我!他剧烈地挣扎起来,铁椅被他带得嘎吱作响,但粗大的麻绳死死地勒进他溃烂的皮肉里,反而加剧了痛苦,让他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霍沉渊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表演。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酒窖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那太便宜你了,许哲。看着你引以为傲的皮囊一点点腐烂发臭,看着你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寸皮肤溃烂的痛苦,看着你从一个人模狗样的‘才子’,变成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烂肉,这个过程,不是更有趣吗他冰冷的视线扫过许哲身上那些流脓的疮口,如同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许哲被他话语中赤裸裸的恶毒和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刺激得浑身剧颤,巨大的恐惧和羞耻让他几乎晕厥。
就在这时,酒窖另一端的铁门也传来了开锁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像拖拽一个破麻袋一样,将一个同样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女人粗暴地拖了进来,然后狠狠地摔在另一张铁椅前的地面上!
是苏晚!
她比许哲更惨。原本保养得宜的头发干枯打结,脸上布满污垢和泪痕,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苍白,同样瘦得不成人形。身上那件昂贵的真丝睡袍早已污秽不堪,沾满了灰尘和可疑的污渍。她似乎刚从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