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茶几上,婚礼喜糖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那段记忆却像沾着刺的藤蔓,每回想一次就绞紧心脏。
婚礼前一天雷悦音喝酒喝到凌晨,导致沈流年的车队来接的时候,醉的不省人事,一向骄纵急躁的男人却硬是把婚礼从中午拖到晚上。
婚宴开始前,沈流年一反往常的安静等在宴会厅门口等待入场,雷悦音作为新娘却穿着便装走了过来。
宴会厅外,沈流年攥着捧花的指节发白。他望着通道尽头走来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婚纱竟然穿在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身上。
沈流年僵在原地,他不明白就算雷悦音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羞辱自己。
老公,我不舒服,我想找代嫁。
随你。
老公,给你也找个代娶。
随你。
老公你真好。
……沈流年的心碎了一地。
雷悦音大大方方地搂上自己的席,两人的亲朋好友尽数到场,热热闹闹的婚宴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
众人从婚宴桌转战KTV包房,酒意渐浓时,沈流年的好友半开玩笑地追问:你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
雷悦音眼神朦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思索片刻后轻声道:一个。
对方乘胜追击,又抛出问题:那你爱过几个男人
童妍急忙伸手阻拦,笑着打圆场:哎哎,这算下一题了啊!
然而雷悦音早已醉得眼神迷离,脸颊绯红,歪着头喃喃重复:一个……
突然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人群,看到沈流年站在包房门口的身影时,瞬间绽开笑容,带着撒娇的尾音喊出:老公!
昏暗的灯光下,她丝毫没察觉沈流年垂眸时,眼底翻涌着浓浓的悲伤。
镇江府的夜色更添华贵,灯光迤逦的复式豪宅里,沈流年将浑身酒气的雷悦音打横抱进主卧。
女人柔软的发丝蹭过他喉结,带起细密的痒,却比不过心口蔓延的疼。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婚姻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倚着阳台栏杆,看着月光在江面上碎成银箔,烟灰簌簌落在地砖。直到晨光染红天际线,一夜未眠。
烟与隔阂
当雷悦音睡醒,已经临近中午,宿醉带来的头疼如影随形。
她扶着额头坐起,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榻,沈流年早已不见踪影。
雷悦音拖着有些虚浮的步子,推开阳台门,四十余个烟头凌乱地散落在地,焦苦的烟味混着露水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像根尖锐的刺猛地扎进鼻腔。
记忆里的沈流年,总是阳光干净,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清香,从未沾染过一丝烟味,如今眼前这满地狼藉,让她恍若面对着是一个陌生人。
怎么不抽死他!雷悦音皱着眉,在心底暗暗腹诽。
烟味对她来说,就像难以忍受的刺,光是闻着,都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紧咬下唇,心想,必须得和沈流年好好谈谈这抽烟的事。
可再想到那满地堆积如山的烟头,想到他不知何时染上且如此严重的烟瘾,到嘴边的决心又泄了气。算了,还是先搬到次卧。
她抱着枕头出了卧房,正巧遇见前来打扫的王姨。太太您醒啦王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阿姨,帮我把东西搬到次卧。雷悦音随手将枕头扔到客厅,又指了指阳台,再把阳台清理一下。说完,她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又清脆。
此时,会议室里,投影仪还在亮着,白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沈流年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笔,听着手下员工的汇报。
突然,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