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平静的接受司法程序的审判。

    可是，我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以前，我总是觉得我妈恋爱脑。

    但我又觉得，只要我妈快乐，什么都好。

    江城之外，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比我想的还要迅速。

    有人实名举报精神病院院长和护士们虐待精神病患者。

    甚至和黑产机构达成协议，贩卖精神病患者的器官。

    只要能挣钱，人性和底线都是可以无下限挑战的。

    郝不凡所在的研究院立刻跳出来跟他划清界限。

    网上骂声一片，好多人在下面哭嚎，自己上学时曾经被郝不凡骚扰过。

    有九个毕业生联合起来状告郝不凡利用职务之便侵犯。

    她们中间有人有抑郁症，还有的人，染上严重的妇科病……

    至于王家，树大招风，海城、湖州的豪门资本纷纷下场，各显神通吞并王家市场。

    这一切动荡的后续，都不再是我能控制住的。

    极度恶性循环的案件，是需要更加强悍专业的司法机关介入，审查、判罚。

    我这一口气，一直撑到郝不凡被刑拘，王家老爷子中风瘫痪，佟莹莹靠着大肚子作为借口保释在外养胎……

    根据我的药物测试推测，她的孩子，根本就不保不住。

    我在警察局坦白一切后，就陷入深沉的昏睡中。

    极少数不睡觉的时候，我就呆呆望着窗外。

    很奇怪，我所有的暴虐情绪在郝不凡倒下时，也跟着没了似的。

    但我的骨子里面，还是渴望暴力，渴望宣泄。

    8

    检察官，审判长，以及法医、通信技术员都对我手足无措。

    关于精神病患者是否可以凭着精神病作为免除犯罪刑罚的讨论在网上越演越烈。

    法医很想知道我研制的春药大补丸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一群参与过美人宴的狗东西，现在一面是烈火焚身的持续欲望，一面又是无论如何都举不起来的哀鸣，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每一天都让他们痛不欲生。

    通信技术员则是想尽办法在破译我设置的自动发送病毒程序。

    郝不凡的电脑一直在运行发送，里面还有其他关键证据需要提取。

    我陷入漫长的自闭里面，每天都渴望睡觉，见到我妈妈。

    至于郝不凡，等他再来见我时，满眼通红：

    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妈妈生下你！

    你这个小畜生！畜生啊！我可是你亲爸，没有我哪来的你

    你真是个王八蛋！

    药物钳制他，刚骂了我两声，他就气喘吁吁吸口氧气。

    我从混沌中回神：

    不是你费尽心机让我妈未婚先孕的吗

    你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连上学的学费都要需要我姥爷赞助你。

    是你忘恩负义，直接让我妈妈怀孕，让我姥爷不得不把家产给你！

    我记忆力很好，小时候姥爷没去世之前骂他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江城的案子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大。

    我们这些案子延期两次。

    正是判刑那天，有个眼熟的小记者来采访我。

    她不像别的记者那样用猎奇的眼光审视我。

    她目光平和，看我的眼神里面满是关心。

    小峰，这是我亲手包的水饺，你要不要尝一下

    熟悉的味道唤醒我麻木的嗅觉。

    我面前的饺子有点像我妈妈包的。

    但我鼻子很灵敏，还是闻出来一些不同。

    我没搭理女记者。

    她也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