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後，校园里只剩零星几组还没撤场的学生。

    林芷棠和江予辰坐在看台最後一排，手还牵着，没有人先放开。

    她侧头看着他侧脸的轮廓，那光影让她突然很想说点什麽。

    「江予辰，你真的从一开始就喜欢我吗？」

    他没看她，只是微笑，「不是一开始，是从你第一天在走廊前回头看我那一眼开始。」

    她愣了愣，「那天你记得？」

    「我连你那天绑了哪种头发、背的书包、鞋子上贴的贴纸都记得。」

    她低头笑了下，「那天我也记得你，一个坐在窗边，看起来有点孤单的人。」

    他转头看她，「你那时候就注意到我了？」

    「嗯，可是你总是不说话。」

    「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会不会吓跑你。」

    林芷棠没再说话，只是靠得更近一些。

    她终於明白，那些笔记、便利贴，还有每次不经意的靠近，不是习惯，是他给她的温柔试探。

    这些试探，都不是无心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我以前跟人传过暧昧讯息的事，对吧？」

    江予辰点点头。

    「那你那天，真的有生气吗？」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慢慢说：「我不是生气，是怕我喜欢的你，从来没看过我一眼。」

    「可我一直都看着你啊。」

    「那我那天应该抬头的。」

    她伸出手，轻敲他的肩，「下次你想看我，就直接看，别偷偷躲在走廊角落。」

    他失笑，「好，那你下次心里不舒服，也直接说，别写在日记里。」

    她点头，「好。」

    星空音乐会落幕了，灯光熄了，舞台关上，却像打开了什麽。

    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光铺在地上，两人影子被拉得很长。

    江予辰忽然说：「以後，我们是不是可以改写另外一本笔记？」

    「什麽意思？」

    「改掉以前那些我一个人写的，变成我们两个人记的。」

    她点点头，「那第一页你想写什麽？」

    他望着她，语气很轻。

    「写今天你牵我的手，然後我没放开。」

    她停下脚步，拉住他的手，指尖紧握。

    「那我现在就帮你写第二页。」

    「写什麽？」

    「写我们不是因为星空才靠近，而是因为一直都看着彼此。」

    她说完，就往他身旁靠近一步。

    江予辰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笔记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笔迹，而是两个人共同写下的开始。

    星星不再只是夜空的背景，而是他们走向彼此时，见证的每一盏微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