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哭什么?”直到脑中又响起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孟顽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反手将眼泪擦掉,她冷冷地反问:“怎么?我不能哭吗?”孟顽语气生硬,李翊身为帝王何时有人敢如此对他,但偏偏孟顽不知他地身份,说起话来也是无所顾忌。
“今夜这事也值得你哭?”李翊说的轻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模样。
孟顽蹬掉绣鞋,躺倒榻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愤愤地出声:“你这种孤魂野鬼懂什么”李翊被孟顽这话气的不轻,可他堂堂天子与一个小娘子计较又太显得他太过狭隘,最终也只能由着孟顽去了。
中秋过后,秋老虎势头已然褪去,但烈日当空让能将人晒晕过去,孟顽已经在日头下站了将近两柱香,进去通传的婢子久久不曾出现,将她一人撂在院外,孟顽的脸色也越发苍白,她强撑着身子才没让自己倒下。
一旁的绿烟实在看不下去,不情不愿的走到孟顽身边,用力扶助了她,嘴上却得理不饶人,“夫人不愿见你又不是头一回了,偏生你非要舔着脸来请安,真不知道你是来请安还是来给人添堵的!”话是这样说,可绿烟的手却紧紧握住孟顽的手,搀扶着她,也怕她挺不住。
府内丫鬟小厮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目不斜视的绕过孟晚,就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偌大的孟府皆不曾将她放在眼中。
许是怕孟顽在外站太久惹人注目,那消失不见的小丫鬟又出现了,她行至孟顽身前敷衍地行了一礼,说道:“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人,六娘子还是请回吧!”话音刚落她睨了一眼摇摇欲坠地孟顽,头也不回地离开,边走边嘀咕:“果然和她那个狐媚子的娘一样,成日里装柔弱,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她并未压制自己的声音,这话一字不差的落进孟顽主仆二人耳中。
这半个月来再多的委屈孟顽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可今日这丫鬟竟如此欺辱她的阿娘,孟顽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连娘子留步!阿娘在我三岁时便撒手人寰,府中更是甚少有人见过我阿娘,不成想娘子瞧着如此年轻竟见过我阿娘。
”孟顽神情激动,拽着连枝的手不松,一幅找到知己要促膝长谈的摸样。
连枝是五娘子孟怡身边的大丫鬟,不过十六七的年岁如何见过孟顽的生母,若说是见过,她那时也不过三四岁的稚龄,又能知道些什么。
有些好事的丫鬟小厮悄悄围了上来,孟顽生母身份成谜,又是府中禁忌,孟顽本人更是自小养在青州老家,若不是她自己突然找上门来,又闹到了孟老夫人寿宴上,只怕孟家都不记得有六娘子这号人,因此也无人敢提,都怕触了主君主母的霉头,徒惹一身腥,但平日里面上不显,心中终归都是都好奇的。
连枝见有人围了上来,才知自己方才失言,夫人最忌讳旁人提起孟顽的生母,如不是她阿娘勾引主君,又有了身孕,怎会气的夫人早产,连累五娘子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
好在主君一心系在夫人上,不曾理会过孟顽母女,孟顽一出生便派人将她送去青州老家,又呵护备至的宠爱五娘子十多年,真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
如珠似宝的养到十六岁,这才有了如今这副康健的身子。
满长安城谁人不艳羡夫人与五娘子,虽是主君后娶的继室,但夫君爱重,长辈和善。
如此衬托下孟顽更是成了那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里连枝底气便更足,昂着头,高声说道:“虽我不曾见过,但你阿娘做的那些腌臜事,府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孟顽环视众人,望着逐渐增多的人数,心中冷笑,这些人又有几个见过她阿娘,不曾亲眼见过却又能信誓旦旦的指责阿娘。
“既不曾亲眼见过,连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