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女还小,不到嫁人的时候。
”眼看把人说害羞了,孟老夫人也不再多说,把人说恼了就不妙了,本也只打算让孟顽出去露露脸,她的婚事如何还需从长计议。
三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老太太年岁大了精力不济,没多久就让两个小辈退下了。
出了逢春堂,孟晖便叫住了孟顽,问:“听闻前几日你大病了了一场,为何我不知晓?”孟顽微微仰头,定定地看着孟晖,直将孟晖看的头皮发麻,心中一阵发虚。
“兄长陪着五姐姐一同秋行去了,怎会知晓府中的事。
”说完孟顽转身就想走。
说这话时孟顽并不带任何情绪,她早就不对孟晖抱有希望了,不过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可落在有心人耳中,这便是孟顽在嘲讽他。
孟晖拉住孟顽,面上带着被人出戳穿的心虚与恼怒,扬声道:“你当我是为了谁,若不是你惹了怡儿伤心,我怎会去替你赔罪!”“我做了什么需要你去替我赔罪?”清凌凌的嗓音,如同潺潺泉流,悦耳动听,但配上孟顽冷淡的神情,却让孟晖感到一阵寒意。
许是和李翊待得待久了,孟顽日复一日早已染上他的气息,只怕孟顽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细看之下竟有几分像李翊。
孟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年多年未见的妹妹,只觉得她此刻的气势很是震慑,已隐隐有了几分威仪。
“你自小便离经叛道,处处欺负怡儿!你敢说在寿安长公主的赏菊宴上你不是故意针对怡儿!”见从小跟在自己身后唤阿兄的小丫头如今变了一个模样,不再事事都听他的,孟晖忽然有些口不择言。
“我幼时只见过孟怡一次,何来的处处欺负她?况且她是府中嫡女,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怎么欺负得了她!”孟顽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刻意加重的庶女二字无不是在提醒孟晖。
眼中闪过愧疚与心疼,可很快它就被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覆盖,孟晖一甩衣袖呵斥道:“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你虽是庶女但有阿兄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受的委屈难道还少吗?”孟顽反问。
嘴唇张张合合,要说的话卡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堵在心口涨得难受,孟晖幼时也常想若是阿娘还在,他与昭昭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偏偏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却不能亲近,那时的他被困在失去阿娘和与妹妹被迫分开的悲伤中,整日郁郁寡欢形单影只,直到孟怡的出现。
玉雪可爱的小娘子,甜甜的追在身后喊阿兄,起初孟晖是怨恨孟怡母女的,连带着对孟怡也是不假辞色,如果不是她们,阿娘也不必丢了性命,昭昭也不会成为孟府的庶女被送去青州。
可再冷的心也在孟怡一次次的阿兄中融化,直到孟晖将属于孟顽的那份感情倾注在孟怡身上,甚至产生了偏爱。
在孟顽回府后,他心中的那杆秤无数次倾向于孟怡,也无数次将孟顽推远。
兄妹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孟顽看着孟晖离开的背影苦涩一笑,她与孟晖每次见面他都是为了孟怡的事来兴师问罪。
从前她以为自己与阿兄是世间最亲近的人,可十余年的相隔两地,就算血浓于水也争不过孟怡的日日相伴。
刚回府时孟顽或许是会和孟怡争一争,可如今她早已看透。
她就算是做到再好也比不过孟怡讨人喜欢,又不如孟怡嘴巴甜,她应是天生亲缘浅薄,不被人喜爱。
胭脂色的海棠,在春日里格外娇艳明媚,一树树的西府海棠宛若朝霞缤纷夺目,可惜它的花期短暂,这份美丽不过转瞬即逝。
正如同她的阿娘,那般明媚的女子,便被困死在这吃人的孟府中。
手中的海棠璎珞早已被她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