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烈焰中化为永恒的、扭曲的“纯净”?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我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后背和胸腔里搅动。护士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处理。
当呛咳终于平息,我筋疲力尽地躺回枕上,意识在剧痛的边缘浮沉。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是凯伦。
她没有进来,只是扒着门框,探出半个小脑袋。脸上胡乱擦过,但泪痕和烟灰的污迹依旧明显,额角的擦伤在灯光下泛着红。那双红肿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我,里面盛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边的依赖,像一只在暴风雨后终于找到巢穴、却又害怕巢穴已毁的雏鸟。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从那个扭曲泥潭中幸存下来的、唯一的“纯血”遗孤。那眼神,纯净得让人心痛,却也沉重得让人窒息。母亲最后那句癫狂的“永远纯净了”,如同诅咒,在死寂的病房里无声回荡。
窗外的阳光,苍白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