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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才彻底松了下来。腰椎的剧痛和湿衣裹身的冰冷感瞬间加倍地反扑上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扶着墙壁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再次泛白。

    “胡头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在身后响起。胡振邦回头,只见徒弟小陈穿着湿淋淋的警用雨衣,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您没事吧?追到了?那肇事车……”

    “处理完了。”胡振邦摆摆手,打断他,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人送进医院了,母子平安。”

    小陈一愣,显然没完全搞清状况,目光扫过胡振邦苍白的脸色和扶着腰的动作,担忧地问:“您这腰……”

    “老毛病,不碍事。”胡振邦深吸一口气,试图挺直腰杆,一阵更剧烈的刺痛让他眉头狠狠一皱,“现场那边怎么样?被撞的车主呢?”

    “哦,对!”小陈连忙打开文件夹,“黑车车主情绪还好,主要是心疼新车,拍了照,也登记了。他说…他说看到那面包车跑得跟疯了似的,后来听到警笛声往医院这边来,猜到可能是有急事,气也消了大半。等这边情况稳定了,再按程序处理就行。”

    胡振邦点点头,心头最后一点顾虑也放下了。他看了一眼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时间已近正午。

    “后续的事你跟进一下,按流程办。该处理的处理,该教育的教育,但具体情况要写清楚。”他交代着,声音低沉却条理清晰,“我…我先回队里换身衣服,这身湿的,顶不住了。”

    “明白!胡头儿您快回去歇着!”小陈连忙应道,看着胡振邦扶着腰、一步一挪地走向医院大门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敬佩。

    一周后的清晨,天空是洗过般的湛蓝,阳光金灿灿地洒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特有的清新草木气息,与一周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暴雨恍如隔世。

    胡振邦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走进城西交警中队的办公室。他换上笔挺的夏季执勤服,对着墙上的警容镜仔细整理着肩章和领口。镜中的男人,眼角的皱纹似乎深了些,但眼神依旧沉稳锐利。腰椎经过几天的休养和理疗,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总算可以忍受了。

    他泡了一杯浓茶,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处理一天的文书工作。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桌面——笔筒、文件夹、台历、一部老旧但擦得锃亮的座机电话…然后,他的动作顿住了。

    在桌角靠近隔板的位置,静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子很新,很平整,没有任何标记。这显然不是队里的东西,也不是他放在那里的。

    胡振邦疑惑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略显分量的文件袋。解开缠绕的白色棉线,打开袋口。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卷用红绸系好的、沉甸甸的织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抽了出来。红绸滑落,一面鲜红的锦旗在他手中徐徐展开。

    锦旗的质地厚实柔软,大红的缎面在晨光下流淌着温暖的光泽。锦旗中央,八个苍劲有力、金线绣成的大字,熠熠生辉,瞬间攫住了胡振邦的全部视线:

    **人民卫士

    生命通道**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只有这八个沉甸甸的字,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胡振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凸起的、带着温度的丝线纹路。指尖下的触感坚实而清晰,仿佛能感受到绣制者倾注其中的每一份心意。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苏醒的声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八个字上。一周前那场暴雨中的冰冷刺骨、轮胎摩擦的尖啸、刺耳的警笛、绝望的手印、嘹亮的啼哭、年轻丈夫涕泪横流的脸……所有的画面和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冲击着他的心房。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紧握着锦旗的手心,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那暖流如此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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