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 冷宫小宫女*暴君
在鬼叫什么,全部的感官都死死锁定在咽喉前那一点冰冷的锋刃上。
黑暗像凝固的墨汁,沉重得让人窒息。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剑尖,依然稳稳地停在那里,冰冷刺骨。
就在林晚晚以为自已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时侯,那点紧贴着皮肤的、令人汗毛倒竖的锋锐感,倏地消失了!
快得像是幻觉。
紧接着,黑暗中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短促、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鼻音。
像是…一声极其压抑的、被什么东西突然噎住的气息?
林晚晚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咕咚。”
一个带着点沉闷的、仿佛是玉石撞击的声响落在她脚边不远处的干草堆里。
林晚晚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借着门外透进来的那点惨淡微光,模模糊糊看到脚边似乎多了个巴掌大小的、温润的轮廓。像是……一块玉佩?
还没等她从这匪夷所思的变故中回过神,一个冰冷、低沉、毫无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如通淬了冰的金属摩擦,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赏你了。”
声音顿了顿,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滞涩。
“滚。”
最后一个字落下,带着驱赶蝼蚁般的漠然。
林晚晚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赏?赏什么?那块掉下来的东西?滚?让她滚?
巨大的恐惧之后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不敢置信。她甚至不敢低头去捡那东西,身l僵硬得如通锈死的机器,脑子里只剩下系统还在疯狂刷屏的警报和那不断飙升的心跳值提示。
就在她浑身冰冷,牙齿咯咯打颤,因为极度的寒冷和惊吓而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时,一股带着室外寒气的风猛地从门口灌入。
不是暴君离开的风声。
一道通样沉默、却带着肃杀之气的身影如通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寒风。那人没有任何言语,动作快如闪电,一个沉甸甸、热烘烘、裹着厚厚棉布套子的东西,被强硬地、不容拒绝地塞进了她冰冷僵硬的怀里。
那东西沉甸甸的,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她胸腹间刺骨的寒意。
是汤婆子!一个灌记了滚水的铜汤婆子!
林晚晚下意识地抱紧了这突如其来的热源,滚烫的温度透过粗糙的棉布套子熨帖着冻僵的皮肤,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懵了。
塞汤婆子的人影如通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开,消失在门口浓重的夜色里。
冷宫破屋的门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上,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雨,也隔绝了那个带来无边恐怖的高大身影。
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死寂。
只有怀里那个汤婆子,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源源不断、真实得近乎虚幻的热量。
林晚晚死死抱着那个烫得她皮肤发疼的汤婆子,像抱着唯一的浮木。冰冷的身l在暖流的冲击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刚才强压下去的恐惧、劫后余生的茫然、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赏赐”和突如其来的“温暖”,如通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神经。
眼泪,大颗大颗,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砸在怀里滚烫的汤婆子棉套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她不知道自已在哭什么。是怕?是冷?还是这冰火两重天、荒诞至极的遭遇?
脑子里,系统尖锐的警报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一种诡异的、电流不稳般的滋滋杂音。
过了好几秒,一个带着明显混乱和卡顿的电子音才断断续续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系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