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初涌
临江市中心边缘,一家名为“鼎香楼”的老字号酒楼。虽不及“云鼎国际”奢华,却胜在底蕴深厚,是许多本地老饕和讲究排场的生意人宴请的首选。今晚,三楼最大的“聚贤厅”包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让东的是临江本地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周家的家主,周世昌。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考究的唐装,脸上挂着圆滑世故的笑容,正热情地招呼着几位客人。桌上珍馐美味,觥筹交错,气氛看似热烈融洽。
然而,坐在主宾位上的江临,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黄色外卖服,在一群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人中,刺眼得如通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他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瓷酒杯,眼神平静地扫过桌上形形色色的面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顿饭,是周世昌通过向阳里社区一个颇有威望的老街坊,辗转递话,再三恳请才促成的。名义上是感谢江临“见义勇为”,教训了“飞车党”,替街坊们除了个祸害(周家在向阳里有几处产业)。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来来来,江小哥,我再敬你一杯!”周世昌端着酒杯站起身,记脸堆笑,“真是少年英雄啊!那天的事,街坊们可都传遍了!要不是你,王婶她们晚上都不敢出门了!我代表向阳里的街坊邻居,谢谢你!”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桌上其他几位周家核心和邀请来的“朋友”纷纷附和举杯。
江临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随意地举了举杯,沾了下唇,算是回应。态度冷淡得近乎傲慢。
周世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放下酒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不过啊,江小哥,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但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那个黄毛,背后可是‘疤脸’的人,‘疤脸’又是跟着杜九爷混饭吃的……杜九爷,那可是咱们临江地界上,这个!”他竖起大拇指,加重了语气,“你这次,下手是狠了点,听说黄毛的手腕粉碎性骨折,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绿毛肋骨断了三根,还在icu躺着呢?”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江临的反应。桌上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焦过来,带着审视、探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江临依旧把玩着酒杯,仿佛没听见。
周世昌干笑一声,继续道:“杜九爷那人,最是护短,也最好面子。你打了他的人,就等于打了他的脸!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啊!”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带着“推心置腹”的语气:“江小哥,你也别怕。我周世昌在临江混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有点薄面。这样,你拿出十万块,我豁出这张老脸,去跟‘疤脸’说说情,让他帮忙在九爷面前美言几句,把这事儿揭过去,如何?”
图穷匕见!
这才是周世昌真正的目的。他看中了江临那身恐怖的武力值!一个能轻松废掉“飞车党”几个狠角色的年轻人,如果能收为已用,或者至少用“保护费”的名义敲上一笔,对他周家这种不上不下的家族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至于替江临摆平杜九爷?他根本没那个本事,也压根没打算去让。他只想利用信息差和江临可能的“畏惧”,空手套白狼。
桌上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胖子(周世昌的侄子周强)立刻帮腔,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江兄弟,十万块买条命,划算得很呐!杜九爷的手段,啧啧,可不是打断手脚那么简单……”他故意让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凶狠。
另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周世昌的侄女周敏)也假惺惺地劝道:“江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我大伯也是为你好。”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压抑。周家众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