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明白明明我们是彼此成就的伯牙子期,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互相折磨的样子。
因为你让我窒息。
窒息……裴鹤看着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脸色又白了几分。
突然,他拉过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心口。
那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如他指挥时的节拍。
没有我,你的节奏会乱,小雪。
他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要有别人,也不要离开我。
那眼神看得我浑身发麻,心头没来由地慌乱。
我急忙抽出手,推了他一把。
砰的一声,他身后的乐器箱被撞得一晃。
我也顾不得看他,直接逃回了我的专属休息室。
3.
学院神话
我和裴鹤曾是音乐学院的神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幼性格孤僻,只有他愿意做我的钢琴伴奏。
后来在一起久了,他指挥,我独奏,成了学院里最耀眼的组合。
我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到底爱不爱裴鹤。
我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偷偷从门缝看了一眼,裴鹤还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寂的雕像。
我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刚喝一口,胃就绞痛起来。
半梦半醒间,总觉得休息室的温度格外高,像置身火炉。
第二天我去乐团,故意迟到了。
对于一个首席来说,这是极其不专业的行为。
果然,徐曼又跑到我面前为我打抱不平。
谷雪,我以后会离裴鹤远远的,求求你,不要再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折磨他了。
她声音不小,引得路过的乐手纷纷侧目。
我挑了挑眉,没打断她。
徐曼说,昨晚裴鹤在后台站了一夜,今天早上,甚至取消了和柏林爱乐的视频会议。
她边说边抽抽搭搭地哭,好像全天下最心疼裴鹤的人是她。
你知不知道这场和柏林爱乐的合作对他多重要那是他唯一的软肋,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故意刺激他,让他失态
我觉得徐曼的脑子好像有什么毛病。
裴鹤从来没有软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八成是故意演戏给我看。
于是我十分不耐烦地回怼:他现在还是我的指挥,你以什么立场在这跟我说教
徐曼咬着嘴唇,我……我只是心疼他,他太苦了。况且,裴鹤他从来也没说过爱你,现在早就不是学生时代了,讲什么捆绑,那不是艺术的糟粕吗。
刚刚还说要离裴鹤远远的,现在又一口一个心疼。
所谓记者,居然是这副做作样子。
那你有本事让裴鹤跟我解约,去捧你啊!
徐曼眼眸一亮。
我瞬间拉下了脸。
只要裴鹤同意,我没有意见。
看着徐曼略显欢喜的背影,我眸色深了深。
两面三刀的女人,真的很讨人厌啊。
4.
天台对峙
中午裴鹤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天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整个乐团都知道这片天台是我的专属领地。
你要我捧她裴鹤清冷的嗓音让我有些烦闷。
我睁开眼瞪他。
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较劲吗!
自从我回来,裴鹤跟我相处时就像隔了一层纱。
比之以前的亲密无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甚至会故意避免和我产生肢体接触。
我讨厌这样的裴鹤。
所以我故意犯错,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