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鎏金日轮悄然沉坠三分,房里的日光隐没窗前,青石板上也投下晃动的碎影。
陈雁珺淡淡地说出:“解决问题,明天晚上我要看到结果,别耍花招,我会盯着你们的。
”
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插眼状。
“要是还算计我,那就真的同归于尽吧!嘘,不要讲条件。
”该说的都说完了,能做的也做了,她彻底揭穿陈父陈母和陈老大两口子的阴谋诡计。
现在看到两个小的她都讨厌,恨屋及乌吧。
廖美凤昨天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颓败,她以为再也不用忍陈雁珺这个小姑子了。
“陈雁珺你不得好死!”
来自原主亲妈的问候。
陈雁珺毫不在意地道:“留着点力气,以后说这句话的日子多着呢,别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先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
”她拎着凳脚儿的旧布鞋走到陈父旁边,耳语道:“陈成山你们一家子汲汲营营的一切我都会毁掉它,你在意什么我就让你失去什么。
”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走出去了。
陈雁珺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只有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这事完了?陈家的热闹就看完了?陈母问:“那个冤孽和你说什么?”“没说啥!”陈父猛然间不寒而栗,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陈成山本不在意陈雁珺,今天唯一失了分寸的时候是听到老五说的话。
那些话触碰到了他内心最肮脏的角落,却被小儿子掀开一角儿。
而此刻他才发现,陈雁珺窥探到了他藏起的不为人知的恶意、算计和阴险。
那些未尽之言,她居然……她比自己还要深谙人性。
陈成山伪装的信念轰然崩塌。
此时也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
陈雁珺回到后屋穿上那双鞋面只剩下大半部分交叉带的二手塑料拖鞋,再舀了一瓢水进盆,打了两圈香皂洗干净脸和手,回头拿起二哥买的桂花糕走出门。
“解放区的天儿是明朗的天儿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gongdang的恩情说不完……”哼着歌拎着桂花糕,她向东边的严家走去,“冯姨我坐会啊。
”严家两间房前面接了个凉棚,平时谁出来躲个阳光都爱往那去,冯姨给放了两个竹编的小椅子,中间还有个竹编桌儿。
陈雁珺悠哉悠哉地靠在竹椅上,闭着眼睛,嘴里吃着桂花糕,冯姨还贴心地给倒了杯水。
她有些心疼这孩子,就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女孩子要下乡也得给准备东西呀。
方爱丽没有给准备东西不说,还把孩子算计去了大西北。
谁听了都胆寒,虎毒还不食子呢!严家在大杂院儿里条件更好,两个儿子,都结婚了,老大分了房和媳妇孩子出去住了,老二住在家里。
冯姨没有工作,平时都在家看孙子,见陈雁珺见得也多。
陈严两家靠两边,坐北朝南的房子,整个院都没厢房。
严家靠墙在最东边,隔壁是刘哥家,单一间房,小两口结婚两年有个一岁的儿子,再往西是钱大妈家一间半,两儿一女,小儿子和女儿都下乡了。
四排房的院子,一排七间,住了十五户。
多子多福的年代就前院李素萍家人少,房子够住。
陈家是两间半的房子,东屋稍大点是爹妈住的,有时候带着两个孙子。
西屋是陈老大一家住的,中间是厨房。
西屋和厨房的后面小部分又隔出来当后屋,兄弟三个住后屋西侧,陈雁珺住后屋东侧,晚上睡觉的时候,中间拉上帘子。
在后墙上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