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迹相同的证据,平静的近乎无情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
朕都知晓!
这四个大字如利刃,狠狠的刺进刘澈的脑海,刺痛了刘澈的心,他脸上因激动而泛起的红,刹那间便退得一干二净,只有那四个字,在脑海中不停回响,震耳欲聋。手指的上的指甲瞬间刺破掌心,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龙涎香,在空气中相互纠缠挥散。
当年之事。刘荣的声音依然平稳,带着沉重与疲惫:朕一直都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是被诬陷的,那刺杀案,陷害子嗣案,漏洞百出,朕怎会不查。
那为何……刘澈似总算找回了声音,带着不受控的颤抖:为何不还臣弟清白!为何还要下令将臣弟幽禁景园长达十年之久!臣弟……臣弟日日夜夜对着那四角的天空,如同困兽,若非自证清白的信念支持着,臣弟……臣弟怕是早就疯了呀!刘澈字字泣血,流着泪控诉道。
刘荣走下来,亲手扶起刘澈,为刘澈擦拭这脸上的泪水:因为……太后。
显然这个答案从不在刘澈的思考范围内,他一时呆立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死死盯着刘荣,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个陪他长大成人的,温柔的,寂寞的老人会是导致他十年幽禁的因!刘澈艰难的咽下喉间的腥甜,他踉跄着走了一步,似又瞬间脱力般的跪坐在地,双膝狠狠砸在金砖铺就的地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刘澈气急反笑,那笑声如同胸腔处挤压而出一般,带着不甘,带着恨不能将一切化为灰烬般的绝望,他嘶哑着帝后道:我……不……信!
当年朕身体羸弱,朕的子嗣又都尚且稚气,太后身子骨却还强健着。刘荣没有生气,他平静的带着刘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若朕支撑不住骤然离世,太后的位置只怕也会岌岌可危,这时她便想到了你。你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与她关系最为亲厚,若立你为储君,待朕驾鹤西去之时,便依然是她的儿子即位,她的太后之位依然稳如磐石。刘荣语调中带着近乎残酷的冷静:所以她用杀左相,杀皇嗣来威胁朕,想让朕向她妥协。
刘荣目光牢牢的看向刘澈那失魂落魄的脸:所以朕顺水推舟,将你困在了景园。便是告诉她让她趁早打消这种念头。
朕……对不住你。
将你囚于院内不得外出。刘荣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疲惫:是朕能想到,不让你被卷入这场旋涡中的唯一解决办法。
将你置于园中,背负骂名,让她不能再以你的名义行更改祖制,行有违常理之事。刘荣的目光不自觉的透过窗户,朝福寿殿的的方向望去:唯有这样,她才能将目光重新回到诸位皇子的身上,才能护你周全。
刘澈先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后来越笑越大,再后来,他似是终于支撑不住般的自椅子上滑坐在地,支撑了他近十年的信念此时竟像是个巨大的笑话!他想讨的公道与清白,原来大家本就心知肚明!他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证据,原来在他的皇兄眼里不过是早有答案的结果!唯有他……唯有他……十年间承受的每一次寂寞,每一次不甘与屈辱,原来都是来自于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的庇护!
刘澈仰视着他的兄长,似想从他身上找到他们幼时的影子:皇兄,你可知那个匣子里的证据,臣弟找了多少年又花了多少心思又是靠着些什么在苦苦支撑他自地上爬起来,疾步走向御案,指着那承载了他十年心血的木匣,发出泣血般的嘶吼:结果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刘荣看着声嘶力竭,奔溃泣哭的弟弟,声音中难得的带着痛苦和内疚:但至少你可以在那场旋涡中躲过一劫,不用被孝道裹挟,不用被亲情左右。
说完,刘荣动了动嘴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以及一丝掩盖不住的疲惫: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