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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沈哥哥!林知画的声音从廊下飘来,这是怎么了

    沈昭捏着信转身,月光照得他眉峰冷硬:你安排的

    林知画的帕子掉在地上。

    她盯着那具尸体,嘴唇直哆嗦:我、我怎么会......

    我抹了把脸,眼泪砸在沈昭衣襟上:我就是个没爹没娘的,能碍着谁

    他低头看我,指腹擦过我腕上的红印。

    再抬头时,目光扫过林知画,像刮过一层霜。

    王若瑶突然蹲下身,捡起那只莲花香囊:这不是林妹妹上个月说丢了的怎么在假山后林知画的脸白得像张纸。

    沈昭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送苏姑娘回前厅。

    我被小桃扶着走时,听见他对护卫说:去青州府查林远图的粮账。

    林知画在后面喊沈哥哥,他没应。

    第5章

    赏花宴次日,镇国公府的朱漆门被叩了三次。

    第一次是将军府的管事送了两匹蜀锦,说是世子爷见我昨日裙角破了。

    第二次是赵嬷嬷拎着食盒来,说世子爷晨起便去西市买了新晒的桂蜜。

    第三次最离谱——沈昭自己骑着青骢马立在府门前,说要教我射箭。

    小桃戳着窗纸嘀咕:他从前可没这么黏糊过。

    我捏着帕子绞出褶皱。

    前世他也这样过,在林知画说我私藏北狄玉坠那日,他也是这样站在我房门口,说要同我去看新开的芍药。

    结果转头就信了林知画的话,把我推进枯井。

    小姐,小桃推我,赵嬷嬷在催了,说是世子爷在演武场等。

    我低头看腕上未消的红印——那是昨夜刺客攥的。

    沈昭的剑挑开那人手腕时,我分明看见他眼底有团火,烧得比前世埋我时的月光还烫。

    可我不敢信。

    夜里我翻出窖藏的桂花,在灶房守了半宿。

    小桃举着烛台打哈欠:小姐你手都被烫红了,要不我去买块现成的

    不用。我盯着蒸笼里的米糕,水汽模糊了眼睛,他从前说,最讨厌别人敷衍。

    第二日晌午,我把桂花糕装在青瓷盒里,塞了枚铜铃进去。

    铃芯里的纸条是我用指甲划的,墨迹淡得像要化在风里: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看清真相

    赵嬷嬷接过盒子时笑出了褶子:这味儿地道,世子爷昨儿还念叨,说外头买的总少了点甜。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他真心待我,该懂这铃儿响的是前世冤屈;若他还存着疑……

    未时三刻,演武场的槐树下传来动静。

    沈昭的玄色披风搭在石桌上,他捏着半块桂花糕,铜铃在指节间晃。

    见我来,他抬了抬下巴:甜得发腻。

    我心口一沉。

    但我爱吃。他突然笑,指腹蹭掉我嘴角的面粉,小桃说你在灶房守了一夜,手都烫了泡。

    我后退半步。

    他却从袖中摸出那枚纸条,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想问,我是不是还会信别人的话

    风掀起他的发,露出眉骨处浅浅的疤——那是去年围猎时替我挡熊瞎子留的。

    前世我总嫌他莽撞,如今倒觉得,这疤烫得慌。

    晚照,他把铜铃系在我腕上,我查了林远图的粮账,他往北狄运了三个月的粮草。

    他又说:昨夜刺客的刀,是青州兵械坊的制式。

    我突然懂了。他早就在查,早就在信。

    可还没等我开口,夜里的变故就砸下来。

    我回城郊别院取旧书时,月突然被云吞了。

    草窠里窜出三道影子,刀光映着我腰间的铜铃,叮铃作响。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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