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新车,动力比他修的那些破车强百倍…
庄斌手指蜷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印记。
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底的寒冰越凝越厚。
莫欺少年穷,好,很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风暴。
他的安达或许渺小,但那里孕育着他用以撕裂这肮脏现实的锋利爪牙。
今天工作室那边还算顺利刘芳状似无意地问道,语气里带着那种刻意的关心,实则更像一种审视——审视他这个玩具还能给她带来多少乐子。
还行,收了几批电池,成本控制住了。庄斌言简意赅,不想多谈。
谈什么呢谈如何降低镍氢电池析气率的技术突破谈他们正在尝试的新安全隔离膜她不会懂,也不会关心。
她在乎的只是此刻空气里那令人作呕的香气,以及张继手指滑过她皮肤的触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略显急促,带着几分犹豫的敲门声。
庄斌和刘芳同时一怔。
谁啊这么晚了。刘芳皱了皱眉,语气不耐。
她不想任何人,尤其是她那个让她觉得丢脸的妈,打扰她此刻需要平复的心绪。
敲门声停了一下,然后更清晰地响起,伴随着一个刻意放低、带着怯懦、苍老和卑微的女声:小芳…是妈…沈如月…
刘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妈!你跑来干什么有事电话里说不行吗!她声音尖锐,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抗拒和深入骨髓的厌恶。
对于这个在她幼年就被她定义为淫荡、不知廉耻的母亲,刘芳的恨意根深蒂固,那份母女合照上两人惊人的相似,更是时刻刺痛着她,让她觉得自己身上流着肮脏的血,也让她拼命地想逃离这种宿命感。
沙发扶手上那件阿玛尼西装,像一根毒刺,扎在庄斌眼中,也无声地嘲讽着门口那位卑微的母亲。
廉租屋斑驳的门板上,似乎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门外是尘封的痛苦和迟来的真相,以及一个被女儿深深误解和唾弃的女人。
门内,则是正在滑向深渊的畸形欲望与即将点燃的复仇熔炉。
岳母沈如月这不合时宜的深夜造访,像一个投入沸腾油锅的水滴,带来了无法预知的变局。
2、裂帛之证
夜已深沉,城中村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庄斌的廉租房里那盏白炽灯惨白地亮着,门口蹲着岳母沈如月佝偻的身影,像幅拧巴到心慌的画。
妈!我说了不想见你!你听不懂人话吗快走!刘芳冲到门边,隔着薄薄的木板门低吼,语气里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
她甚至没有开门的意思,只想立刻把这个给她带来耻辱感的母亲驱赶走。
庄斌坐在昏暗的单人沙发上,像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他身体的姿态依旧是疲惫的,但那双掩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锐利。
门外那位被女儿拒之千里、声线卑微的老人,掌握着怎样的秘密是否正是能撬动眼前这畸形局面的支点他体内的复仇熔炉悄然改变着炉火的方向。
小芳…妈…妈就耽误你几分钟…真有急事…门外的沈如月声音哽咽了,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的‘急事’不就是想看我笑话不就是又来讨钱刘芳的声音拔高,带着刻薄的讥讽,当年你做那些下贱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门板似乎被震得轻轻颤抖。
沈如月沉默了几秒,那沉默中蕴含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她不再只对着门缝说话,声音带着一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