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李振南一时语塞。

    确实，以苏倾月一个深居闺中的大家闺秀，要让到这一点几乎不可能。

    "而且，"苏倾月继续说道，"那本册子上的字迹，经过大理寺的专业鉴定，确实是苏明珠所写。难道李大人是在质疑大理寺的专业能力？"

    这顶帽子扣得很大。质疑大理寺，就是质疑大楚的司法L系。

    李振南脸色一变，不敢再胡搅蛮缠。

    楚明轩看到这个场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苏倾月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让李振南哑口无言。

    "苏倾月，就算明珠确实有错，但你身为姐姐，不想着教导她，反而要置她于死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楚明轩换了个角度攻击。

    "殿下说得有道理。"苏倾月点点头，"确实是臣女考虑不周。"

    楚明轩以为她要认错，心中一喜。

    却没想到苏倾月话锋一转："不过臣女有个疑问，如果有人要杀殿下，殿下会选择原谅他，还是会将他绳之以法？"

    这话问得楚明轩脸色一变。

    苏倾月这是在暗示，苏明珠想要杀她，和有人想要杀太子是一样的性质。

    "你这是在诡辩！"坐在右侧的翰林学士王大人开口了，"殿下是太子，身份尊贵，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王大人说得对，臣女确实不能与殿下相提并论。"苏倾月再次点头，"但是王大人，难道在法律面前，还要分什么身份尊贵吗？"

    这话更厉害，直接涉及到了法理公正的问题。

    如果承认身份可以影响法律，那就是在否定大楚的法制L系。

    王大人也被问得哑口无言。

    楚明轩看着苏倾月，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震惊。

    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他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完全不通。她的每一句话都击中要害，让人无法反驳。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发火，"苏倾月，你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和孤辩论的！"

    "那殿下召见臣女，是为了什么？"苏倾月明知故问。

    "孤要你给明珠道歉！"楚明轩直接撕破了脸皮，"并且，你要在明日上朝时，当着记朝文武的面承认错误！"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苏倾月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殿下，臣女不明白要为什么道歉。苏明珠蓄意谋杀，罪有应得，微臣何错之有？"

    "你还敢狡辩？"楚明轩勃然大怒，"来人！给孤掌嘴！"

    立即有两个太监走了过来，想要对苏倾月动手。

    就在这时，苏倾月忽然从怀中取出了苏国栋给她的玉佩。

    "慢着！"她高声喝道，"殿下，臣女是丞相之女，您确定要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臣女动刑吗？"

    看到那块玉佩，楚明轩脸色一变。

    那是丞相的印信玉佩，代表着苏国栋的权威。

    如果他今日真的对苏倾月动手，明天苏国栋就有理由在朝堂上发难。

    "殿下，臣女还有一事不明。"苏倾月趁机追击，"您今日召见臣女，到底是为了苏明珠，还是为了别的事情？"

    "什么意思？"

    "如果是为了苏明珠，那么此事已经有了大理寺的判决，殿下无权干涉司法。"苏倾月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为了别的事情，那请殿下明说，臣女洗耳恭听。"

    这话说得楚明轩进退两难。

    承认是为了苏明珠，就是承认干涉司法；不承认，那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毫无道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太子殿下，这么大的火气，是在为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