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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天荒收到了陆辰远的问候。
消息内容言简意赅,没有想念,也没有询问,只是一句命令般的我想吃你做的鱼了。
放在过去,我大概会忙不送迭地忙一个下午,准备好包括但不限于这条鱼的丰富饭菜。
可是这一次,我什么也没做。
那头似乎不满我的沉默,却仍固执认为我现在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的情绪。
闹够了,总要回到他身边。
于是,他转头又发了朋友圈。
照片里,宋嫣然近乎全裸地趴在他的怀里,男人侵略性地看向镜头。
这是他动态里头一次出现女人,似乎是在用这种方法,隐晦地,宣泄着什么。
我没有理会,只是皱了皱眉,将他的动态设置为不看。
沈家和我想象中的豪门不一样。
几天时间过去,除了沈老太太以外,没有任何人来叨扰。
一切都显得格外轻松,祥和,除了房子大一些,竟然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差别。
沈老夫人对我的态度也半点不似陆辰远父母那般拿腔拿调,她温柔亲切,仿佛我也是她的孩子。
甚至刚一打照面,就急忙忙将一条祖母绿项链交到了我手上。
我正欲推辞,她又笑道:小玩意,不值钱。推来推去的,奶奶可要伤心了。
闻言,我无奈一笑,只好点头乖巧答应,将项链妥当收好。
沈奶奶离开之后没多久,沈聿正好回了家。
我问他怎么处置奶奶给的项链,他拿在手上端详半刻,露出一个微妙的笑。
我正想发问,他率先岔开话题:既然给你了,那就好好收着吧。
还想多说,他把我推到镜子前,说要给我戴上看看合不合适,顺便让我说说这三年的一切。
注意力被转移,我的记忆不自觉回溯。
记得恢复记忆的那天,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不是陆辰远那种带着压迫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护士服、眉眼温和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是负责我病房的护士长。
她手里拿着一部极其老旧的、外壳磨损严重的手机。
林小姐她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善意,这是清理你送到急诊时换下来的湿衣服时发现的,塞在牛仔裤后袋最里面,泡了水,我试了试,没想到居然还能开机。她将那个沉甸甸的老古董轻轻放在我的床边柜上,我看它一直震......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久违的善意让我鼻尖一酸。
似乎看出我的脆弱和难堪,没再多说,替我拉了拉被角,安静地退了出去。
屏幕沾着水渍,老旧磨损。
我艰难地、颤抖着伸出插着留置针和监测夹的右手。指尖冰冷僵硬,每一次移动都耗尽全力。
然后,摸索着开机键,按下。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信号格微弱地跳动。
一个念头,如同沉船后浮出水面的最后一块朽木,毫无预兆又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我屏住呼吸,用颤抖肿胀的指尖,一下,一下,按下一串日期:20220614。
2022年6月14日——宋嫣然撞毁我车的那一天。
叮一声轻响,微不可闻,却在死寂的病房里如同惊雷。屏幕解锁了!
手机屏幕上,一个尘封了三年的文件夹图标出现在屏幕上,名字赫然是:行车记录仪备份。
我死死盯着那个图标,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指尖悬在确认键上空,剧烈地颤抖着,恐惧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真相预感交织翻滚。
按下屏幕的刹那,一段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