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照顾的病人，连自己的账号都要靠她来打理，连粉丝私信都要她代回。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接那个通灵委托，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我知道这种想法是自私的。

    林早为了我牺牲了太多。

    可……为什么最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摸了摸手腕，那里原本戴着母亲留给我的银质手链，是我唯一一件完整的遗物。

    可昨天我发现它不见了，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

    后来我去林早房间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她的抽屉缝里有一抹银光。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打开看。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姐姐，喝点水。林早把温水递到我手里，眼神温柔得如沐春风。

    我接过杯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笑了笑，伸手替我顺了顺头发：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留言有没有紧急的。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房间。

    2

    我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本尘封已久的通灵笔记。

    那是我从前记录每一次通灵仪式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地写着咒语、阵法、感应到的灵体信息……曾经我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在写神谕。

    现在它更像是一个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其中一页，三年前的字迹依旧清晰：香炉灰烬形成人脸轮廓，五官模糊但眉眼似曾相识……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猛地加快。

    ——三年前那场仪式的关键时刻，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快要找到那个失踪男孩的灵魂了，可就在最后一刻，香炉里腾起的烟雾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脸。

    那不是亡者的脸。

    我闭上眼，试图回忆更多细节，可脑海中却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用钝刀在刮我的神经。

    我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姐姐！

    门被推开，林早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脸上瞬间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怎么又练这个我不是说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强行通灵！

    她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来扶我坐下，另一只手已经端起了那碗汤药。

    我下意识想躲开，却被她温柔却坚定地托住后颈。

    来，喝了吧，能帮助你恢复。她轻声说，眼神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

    我皱着眉，喉咙里泛起一股熟悉的苦涩，但我还是咽了下去。

    林早看着我把汤药喝完，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你啊，就是太倔了。

    我靠在床头，脑袋昏沉沉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她收拾了一下房间，又替我盖好被子，才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留言有没有新客户咨询。

    我点点头，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我才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刚才那股窒息感，真的只是因为强行通灵吗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是那一张浮现于香炉灰烬中的脸。

    那张脸……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那汤药似乎比平时更烈，脑子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昨晚的头痛已经消退了不少，但那种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的感觉还残留在记忆里。

    我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件红袍。

    那是三年前那场仪式穿过的袍子。

    红色已经褪成了暗褐色，衣角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