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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近,陈景淮再次来了医院。
他肉眼可见沧桑了不少,胳膊处全是针眼,哆哆嗦嗦递给我一张卡,怯声说,
“抱歉雯雯,我和叔叔的血型不匹配,无法帮他。我想尽自己的能力,为他做点什么。”
“卡里有几万块钱,虽然在你们眼中不是什么大钱”
他胳膊处还在不断涔血,看来这钱都是他这些日子去卖血得来的。
多么可笑,曾经那么神气洋洋能为了心爱的人入侵教育系统的人,现在成了为几万块钱跑去卖血的末路囚徒。
我没接卡,不免讽刺了几句,
“陈景淮,你真是可怜又可恨,上辈子你的未来那么光明,你却亲手将我和你的人生都毁了。”
“这辈子我明哲保身,不再为你收拾那堆烂摊子,你反而觉得亏欠,觉得对不起我。”
他的双手在发颤,头垂得很低,小声说,
“我知道从前是自己错了,是我犯傻,心里对林家给我一切自以为那是施舍,也以为你对我从来都是吩咐下人,并无感情。”
“我自以为和许清清才是同类人,她懂我的难处,会理解我。直到最后我才发觉,自己错过了你的一片真心。”
我扯了扯唇,讥笑着,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以为卖卖可怜就能获取我的同情?想太多了。”
“陈景淮,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就是活该,也不值得被原谅。”
他浑身都在发颤,不敢再看我,只是留下一句抽噎的对不起。
他从不知道,人的心可以这么痛。
在听到那句永不原谅时,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因这句话而狠狠敲击,痛得他直不起身来。
看着那个绝情的背影,这六百多个日夜终于让他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再也回不去了。
傅泽之动完手术出来,爸爸身体机能也渐渐恢复了。
知道是傅泽之给他捐献的骨髓,吓得又晕过去。
“闺女,你糊涂啊!那可是傅家唯一的少爷,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傅家能放过咱们家吗?”
我捧着脸笑,满脑子都是手术前傅泽之说,等他出来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的臭脸都看起来那么帅。
爸爸敲敲我的脑袋,“傻笑什么呢,你想好给他什么做补偿了?傅家的少爷可得好好伺候着,你可千万别得罪他。”
我努努嘴,拎着包辗转了病房,只留下一句“他别惹我都好了”。
傅泽之才醒不久,我站在病房外时,他正抱着手机像是要拨打谁的电话。
但敲敲打打,又把手机扔到了床上,一脸负气的样子。
我笑着进去,“傅大少爷委屈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他马上转脸来看我,眼中的亮光出现片刻,又立刻别开眼睛说,
“你还知道还看我!我可是救了你爸爸,结果你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病房里!”
我一脸讨好笑着,“这不是刚刚去看我爸了么?对了,你之前说手术出来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他抱着手,腮帮子鼓得很高,
“不想说了。”
我拉住他的手,歪着头笑,“那我来吧。”
他慢悠悠看向我,挑眉等着我的话。
“谢谢你。”
等了好久,他抽回手,“就没了?”
我又笑了出来,双手抱住他,轻轻地说,
“做我男朋友吧。”
“好,勉强同意了。”
“还勉强,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这可是我给你机会。”
出院那天,我又遇到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