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夜，恰好在这一刻，两个人一个来当朝相国书房找东西，一个从上锁的院落翻墙出去，又相互撞见。</p>

    姜初霁深吸口气。</p>

    目光也不躲避。就那样远远看着男人，在自己唇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p>

    或许是男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又或许她此刻被迫坐在墙头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p>

    转瞬之间，对方的眼神起了变化。</p>

    危险的寒芒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饶有兴致的玩味，仿佛看到了什么觉得有意思的事情。</p>

    黑衣手下也注意到了姜初霁这边，神色猛地一变：“爷，要不要我……”</p>

    “不必。”男人收回目光，散漫开口，“那是谁？”</p>

    手下看了看位置，有些不确定：“听说，姜相国的嫡女犯了错，被罚禁足在偏院。”</p>

    姜家嫡女？</p>

    倒是有些不走寻常路。</p>

    …</p>

    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不打算找她麻烦。</p>

    姜初霁也收回目光。既然心照不宣，互不打扰，那她做自己的事就好。</p>

    从院墙上小心跃下。落地后，跟着她艰难爬上墙的茯苓也心一横，咬咬牙跳下来。</p>

    这个时分，相府的寿宴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前院的喧闹声也逐渐消散。</p>

    借着这朦胧的月色，姜初霁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带着茯苓来到了相府后花园的湖边。</p>

    初秋的夜晚已有了几分寒意，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那湖水泛着幽冷的光泽，蹲下身，触手便是一阵凉意沁入肌肤。</p>

    姜初霁轻轻甩掉手上的水珠。</p>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p>

    茯苓不明白小姐为何特意翻出墙来，非但没赶着寿宴的尾声去往前厅露脸，反倒在这个时候来到湖边。</p>

    她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p>

    姜初霁没有回答。</p>

    只是轻轻抬手，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示意茯苓不要出声，附耳过来。</p>

    微风轻轻拂过，少女的衣袂随风飘荡，宛如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白莲。下一秒，在茯苓惊愕的目光中，姜初霁竟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冰冷的湖中。</p>

    片刻后，她的身形在水中一晃。</p>

    茯苓顿时惊慌失措。</p>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p>

    茯苓都急哭了，可她自己根本不会水，慌乱中她只能拼命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啊！二小姐落水了！”</p>

    姜砚川不胜酒力，所以散席后先一步带着小厮回院。而他所住的院子，恰好会路过湖边。</p>

    而此时，正往回走的姜砚川听到这呼救声，酒意瞬间散去了大半，一下子清醒过来。</p>

    他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湖边那个呼救的丫鬟，身影看着有些眼熟。</p>

    不由得快步向前，声音不自觉带着一丝寒意，厉声问道：“你说谁落水了？”</p>

    泪眼朦胧的茯苓看到姜砚川的身影，立马 “扑通” 一声跪在姜砚川面前。</p>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声泪俱下喊道：“大少爷！是我们二小姐落水了，您快救救她啊！”</p>

    姜砚川眉头皱得更紧了。</p>

    二小姐……那不就是姜初霁。</p>

    她不是因为偷窃祖母玉镯的事，被父亲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