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迅速调整表情，转头吩咐下属，“快！给刘先生办手续！用最高效的通道！”</p>

    流程再次启动，这次效率高得惊人。</p>

    各种表格、签名、核验身份。</p>

    一位负责具体操作的客户经理被指派过来。</p>

    她叫林薇，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合体的银行制服，妆容精致，举止干练。</p>

    她全程专业而高效，没有多余的废话，眼神清澈，只在刘开强签字确认时，偶尔投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目光。</p>

    手续办完，那张承载着巨款的银行卡被恭敬地递到刘开强手中。林薇递上自己的名片，声音温和清晰：“刘先生，我是您的专属客户经理林薇。</p>

    以后有任何银行业务需要，或者您改变主意想了解其他服务，都可以随时联系我。</p>

    您方便加个微信吗？这样沟通起来更及时。”</p>

    刘开强接过名片，看了一眼。</p>

    林薇。</p>

    名字和她的外表一样，利落干净。</p>

    他沉吟了一秒。</p>

    钱已经存好，是宇宙行最安全的定期。</p>

    这个林薇，眼神还算正，是银行体系内的人，有根脚可查，比外面那些未知的豺狼要安全得多。</p>

    多个官方的、可控的联系渠道，也许不是坏事。</p>

    “可以。”</p>

    他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p>

    林薇立刻拿出自己崭新的工作手机，扫了一下。</p>

    “滴”的一声轻响，好友添加成功。</p>

    “谢谢林经理。”</p>

    刘开强收起手机，将银行卡塞进内侧口袋的夹层，和那张支票的存根放在一起。</p>

    他没有再看行长和其他人一眼，拿起那个半旧的帆布包，起身。</p>

    “刘先生慢走！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身后传来恭敬的送别声。</p>

    刘开强没有回头，只是拉低了帽檐，推开贵宾室厚重的门，重新汇入银行大堂的人流，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瞬间消失不见。</p>

    走出银行大门，外面还是白天。。</p>

    省会城市确实繁华。</p>

    刘开强没有停留，甚至没有看一眼这繁华的街道，他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高铁站。</p>

    归程的高铁上，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夜色吞噬的模糊大地。</p>

    车厢内光线柔和，乘客昏昏欲睡。</p>

    刘开强靠窗坐着，帽檐下的脸孔一半隐在阴影里。</p>

    他拿出那部旧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很久。</p>

    最终，他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那个被他置顶、却很少拨打的号码——标注着“妈”。</p>

    电话拨通，听筒里传来漫长的、令人心焦的忙音。</p>

    每一声“嘟——”，都像重锤敲在刘开强的心上。</p>

    母亲此刻，应该还在建材市场上班呢吧？</p>

    终于，电话被接起。</p>

    “喂？”</p>

    母亲的声音传来，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疲惫，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p>

    背景里，隐约能听到风吹过破旧门窗的呜咽声。</p>

    “妈。”</p>

    刘开强开口，声音低沉，却异常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是我，开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