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厂里当学徒了，名额立马就得让出来！”</p>

    “回头知青办的大棒子砸下来，老子就得卷铺盖滚回北大荒喝西北风！我不干！”</p>

    听到这话，王秀兰的脸顿时就拉的老长。</p>

    “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儿，你下乡锻炼几年，等你回来，你弟弟已经是工人了，还能不管你吗？”</p>

    “再说了，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听妈的安排，以后咋们家荣华富贵享受多着呢。”</p>

    “那可不一定。”</p>

    余文山冷笑一声，眼神跟刀子似的看着她。</p>

    “天底下不是所有爹妈都配当爹妈。有些人养孩子，就是为了当血包，养肥了，好扒皮抽筋吸血！”</p>

    王秀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余文山！你啥意思？你就这么编排你娘？”</p>

    “我啥意思？”</p>

    余文山盯着她，说道。</p>

    “你偏心眼偏到胳肢窝了，等我割了腰子，下了乡，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住着大瓦房，老子怕是连门都进不去！”</p>

    “还口口声声为我好？干的都是吸我血的事儿！你说没求过我？小学四年级，你求我把新书包让给福海，因为他嫌旧的不好看！”</p>

    “中学那会儿，你求我把上工农兵学员的名额让给他，说他脑子比我活！后面那些破事儿还用我一件件给你抖搂出来？妈！我看您是年纪大了，健忘啊！”</p>

    王秀兰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p>

    余福海一看，赶紧出来当和事佬，拉着余文山的胳膊：“哥，你别怪妈，都是我不争气，是我拖累了你！”</p>

    “可哥，你不信谁也得信我啊，我以后指定对你好，你要是不信，我把每个月的工资分你一半。”</p>

    “省省吧！”</p>

    余文山直接打断他，脸上那点冷笑都没了，只剩下赤裸裸的鄙夷。</p>

    “余福海，你他妈连过年分的那几颗大白兔奶糖，都要背着老子躲被窝里偷偷嘬完，就你这德性，说以后对我好？你当我傻逼呢？”</p>

    “行啊。你们不是非要一颗腰子换前程吗？让余福海去。反正按他说的，割了也没事，不影响。”</p>

    “他去割了腰子给领导，照样能当他的工人拿他的工资。我这当哥的，啥好处都不要，就盼着他过好日子，行不行？”</p>

    此话一出，屋里死一样静。</p>

    王秀兰像被雷劈了，眼神慌乱地躲闪：</p>

    “你…你胡咧咧啥！，你弟弟他…他身子骨弱！再说了，是人家医院说…说就你的肾匹配上了，只能你去！”</p>

    “哦？”</p>

    余文山拖长了调子，眼神像刀子：“都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我这肾能配上，他的就配不上？妈，你是偏心呢，还是我压根儿就不是你亲生的？”</p>

    “你放屁！”</p>

    王秀兰像被戳穿了最深的秘密，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得破了音，手指头差点戳到余文山鼻子上。</p>

    “余文山，为了不捐肾，你居然说出这种胡话。”</p>

    “妈就问你最后一句，这肾，你捐还是不捐？”</p>

    “你要是不去，从今往后，就别认我这个妈！”</p>

    王秀兰这句话像块冰坨子砸在地上，屋里死静。</p>

    余文山心里那点火噌地就窜上天灵盖了！</p>

    认你这个妈？</p>

    老子早就不想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