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洛樱像是补偿一般，带周钊戈去了国营饭店。</p>

    可到点菜时，她却卡了壳。</p>

    方洛樱对着菜单犹豫片刻，看向周钊戈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p>

    她眼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周钊戈的心拉扯得生疼。</p>

    结婚五年，她居然连自己的口味都不清楚。</p>

    之前为宁宴琛接风时，方洛樱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p>

    他至今都记得，当时方洛樱随口点出的几道菜就让宁宴琛眉开眼笑。</p>

    “方洛樱，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p>

    那时方洛樱看向宁宴琛的眼神无比柔和，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只是几年而已，忘不掉。”</p>

    现在想来，方洛樱那句“忘不掉”，恐怕不光指宁宴琛的喜好。</p>

    回想起这些，周钊戈彻底没了胃口，随口点了两道素菜。</p>

    “麻婆豆腐和清炒芝麻菜就可以了。”</p>

    方洛樱怔了瞬，拧了拧眉：“你不用这么为我省钱，一顿饭我们还吃得起。”</p>

    说着，又向服务员加了菜：“加一份红烧肉和焖排骨。”</p>

    菜陆续上齐，到了下工时间，饭店中的人也多了起来。</p>

    周围人三两成群吃得热闹，两人却无话可说，在桌边相顾无言。</p>

    一顿饭在沉默中匆匆结束。</p>

    回到家，方洛樱从口袋中拿出一只细长的小盒子，上面包了精致的蝴蝶结。</p>

    “这是纪念日礼物，昨天……没来得及给你。”</p>

    周钊戈接过那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p>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扣着金属笔帽的永生牌钢笔。</p>

    他怔怔看了半晌，才一言不发地收下了钢笔：“谢谢。”</p>

    方洛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冷淡，问：“怎么了，不喜欢？”</p>

    听到她的话，周钊戈攥着盒子的手不禁微微用力。</p>

    沉默了片刻，他才扬起唇角，压抑着心里的刺痛，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p>

    “没什么，只是你去年送的也是钢笔，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p>

    方洛樱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p>

    “……我不太懂男同志的喜好，所以托宁宴琛帮我挑了礼物。”</p>

    周钊戈唇角的弧度僵在了脸上。</p>

    又是宁宴琛……</p>

    她不懂他的喜好，为什么不能够来问他？</p>

    为什么遇到事，她想起的总是宁宴琛？</p>

    方洛樱见他脸色更差，眼中愧疚之色更深。</p>

    “既然已经有了，那我明天让他们退掉。”</p>

    她说着，伸手要拿过那只盒子，却被周钊戈轻轻避开。</p>

    “不用了，这一支我工作的时候用就好。”</p>

    周钊戈轻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p>

    和方洛樱的婚姻都要结束了，也没必要麻烦她在这些事上费心。</p>

    从以前他就和方洛樱说过，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表面的物质，只要心意在就好。</p>

    再精美昂贵的钢笔，也比不上方洛樱曾经笨拙比划着他身材买来的衣服。</p>

    不合身的衬衫可以裁改，失去的感情却不可能再弥补了。</p>

    见周钊戈始终沉默，女人主动开口想要打破僵局：“钊戈，公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