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耳没问母亲突然让她回京市做什么。</p>

    而她这边刚应下，那边姜心屏就把电话挂了。</p>

    姜南耳什么都没拿，直接下楼。</p>

    “二小姐。”</p>

    司机下车给她打开后座车门。</p>

    姜南耳弯身坐进去。</p>

    车子很快穿过海市，上高速，在4个小时后进入了京市。</p>

    又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泉水湾的别墅区。</p>

    佣人等在门口迎接，告诉姜南耳，姜心屏午睡醒了后就去了佛堂。</p>

    刚下午三点，厨房就在备晚上的菜了。</p>

    姜南耳洗了手进去，亲手做了一道牡丹鱼片。</p>

    这菜费功夫，鱼片要薄，大小均匀，烹饪时火候也很重要，既要确保鱼片熟透，又要保持口感。</p>

    但姜心屏最爱吃。</p>

    父亲柏明政和大哥柏峻都有应酬没回来，晚饭就姜南耳和姜心屏两个人吃。</p>

    姜南耳从那道牡丹鱼片上桌开始满怀期待，但直到姜心屏用完餐下桌，都没碰过那道菜。</p>

    佣人收桌时小心翼翼问姜南耳怎么处理，她轻声说：“倒掉吧。”</p>

    而晚餐结束后，姜南耳也终于从姜心屏口中得知叫她回来的原因。</p>

    她要跟顾景荣订婚了。</p>

    订婚宴就在后天。</p>

    “姜南耳，咱俩这关系纯属被逼无奈，我明着告诉你，就是结婚了我也不能保证不在外面有女人。”</p>

    “不过你耳朵有毛病，就算我的花边满天飞，你也听不见。”</p>

    “这么看，咱俩也算天生一对。”</p>

    她十八岁生日，顾柏两家定下了她和顾景荣的事。</p>

    没人问她愿不愿意。</p>

    她的意愿不重要。</p>

    ——</p>

    临睡前，姜南耳想去厨房倒杯水。</p>

    刚下楼就闻见一阵酒味。</p>

    客厅没开灯，透过二楼照来的微弱光亮，她看见沙发上搭着一只男人的手。</p>

    “爸？”</p>

    “啪”一声，沙发边的落地灯开了。</p>

    柏明政捏着眉心坐起身，转头看过来，声音沙哑：“姜姜，吵醒你了？”</p>

    “没。”姜南耳站在几步远外。</p>

    她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p>

    柏明政一口气喝光，指着身旁放着的一个礼盒说：“给你的。后天订婚宴穿。”</p>

    姜南耳眼神暗了暗，“嗯”了声，上前抱起礼盒，“谢谢爸。”</p>

    柏明政看着她恬静的脸，却在视线扫到她耳朵上的助听器时，下意识移开眼，“是突然了些。吓到了吧？”</p>

    姜南耳手指摩挲着礼盒盖子，抬起头，瞳仁像是一片寂静的湖泊，“早晚的事，我知道。”</p>

    她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要和顾景荣结婚，而现在距离她生日还有不到三个月，这个时候订婚正好。</p>

    柏明政站起身，走过来捏捏她的肩：“等你和顾景荣订完婚，我会亲自出面跟顾家说，让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都断了。”</p>

    “无所谓。”姜南耳没什么触动。</p>

    她看着父亲温和的脸，忽然想倾诉另一件事：“爸爸，张婆婆去世了。”</p>

    “是吗。”柏明政按着太阳穴，语气没什么起伏：“那爸爸叫人再给你找个新保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