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瑶光，骨头还是有的。</p>

    虽然不多，但对付你，足够了！</p>

    我看着眼前这堆能换我一年房租的食物，感觉到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被精准投喂的刺痛。</p>

    他所有的行为，都在明晃晃地告诉我四个字：你，是我的资产。</p>

    我缓缓站直了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毫无灵魂的职业假笑。</p>

    “谢谢郁总的好意。”</p>

    我的声音客气又疏离，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p>

    “不过我们启明广告有员工食堂，就不劳您破费了。”</p>

    在郁衡和他助理那瞬间凝固的表情中，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勇”到可以载入史册的举动。</p>

    我伸出手，拎起了那个据说价值五位数的紫檀木食盒。</p>

    然后，转身。</p>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p>

    我能感觉到背后两道视线，一道是人类的震惊，另一道……是系统的乱码。</p>

    我没有回自己的工位。</p>

    我拎着这个烫手的、沉甸甸的“侮辱”，径直走向了办公区的茶水间。</p>

    保洁阿姨正在辛苦地拖地，看见我进来，还冲我淳朴地笑了笑。</p>

    我走过去，将那个能买下她一整套清洁设备的食盒，递到她面前。</p>

    我脸上的笑容，真诚得能去竞选亲善大使。</p>

    “阿姨，辛苦了，看您累的。”</p>

    “这个给您和家人当午饭吧，顶级的食材，别浪费了。”</p>

    保洁阿姨吓得连连摆手，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我递过去的不是一盒饭，而是一枚定时炸弹。</p>

    “哎哟！白小姐！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p>

    周围的工位后面，一颗颗脑袋跟打地鼠游戏里的地鼠一样，噌噌地冒了出来。</p>

    每一双眼睛里都闪烁着震惊、不解，以及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p>

    我没给阿姨拒绝的机会，把食盒硬塞到她手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p>

    “您就拿着，不然我也得扔进垃圾桶了。”</p>

    说完，我转身离开，脚步平静得像是刚刚只是去茶水间倒了一杯白开水。</p>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p>

    而这一切，都通过总裁办公室墙上那块巨大的监控屏幕，一帧不落地，高清直播给了它的主人。</p>

    屏幕上，他精心部署的、逻辑严密的“一级关怀程序”，被我云淡风轻地转赠给了保洁阿姨。</p>

    我看见郁衡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像是被一股无法解析的异常电流击中，极快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p>

    他的系统，第一次遇到了无法理解的bug。</p>

    他不明白。</p>

    人类，为何会拒绝明显有益于自身生存及幸福指数的最优解供给？</p>

    旁边的助理吓得快要原地分解成一串二进制代码。他看着老板那张冰山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裂痕，小心翼翼地，试图用他贫乏的人类逻辑去解读这起“重大系统事故”。</p>

    “郁总，白小姐她……她是不是觉得您这是在……打发她？或者，她不喜欢吃日料？要不，我立刻联系米其林的中餐厅？”</p>

    郁衡沉默了。</p>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回到自己工位，从包里拿出一个朴素三明治，然后小口小口、如同嚼蜡般啃起来的背影，陷入了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