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交叠，摆出一个准备长期抗战的姿势，“那我们来聊聊没有‘噪音’的，纯粹的、冰冷的、硬邦邦的执行问题。”</p>

    我看到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我的心率曲线从过山车模式，逐渐平缓下来。他似乎对这个转变很满意。</p>

    “项目的第一场核心活动，‘星光电影院’的复古之夜，场地是关键。”我陈述事实，“这是整个‘城市记忆’计划的情感锚点，所有的后续传播，都将围绕这个点展开。”</p>

    “否定。”</p>

    郁衡吐出两个字，干脆得像执行代码。</p>

    我明白了。</p>

    我跟他讲情怀，他跟我讲代码。</p>

    我试图用人类的逻辑去说服一台电脑，而他正在试图给我这个程序，清除掉所有他认为的bug。</p>

    我放弃了争辩，那只会让我的血压和他的CPU一起升温。</p>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p>

    “郁总，你玩过积木吗？”</p>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数据读取延迟的痕跡。</p>

    “积木的乐趣，不是因为它最后能搭成多么宏伟的城堡，而是在于一块一块亲手把它拼起来的过程。这个过程，叫‘体验’。”</p>

    我凑近他，直视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p>

    “我的方案，卖的不是汽水，是‘体验’。而你，用你的数据模型，正在亲手拆掉我积木里，最有趣的那一块。”</p>

    “你的‘体验’论，无法写入商业计划书。”</p>

    “但它可以被看见，被听见，被感觉到。”我打断他，“你不信我的判断，可以。但你至少该相信你自己的眼睛。”</p>

    我拿起我的包，转身走向门口。</p>

    “给我二十四小时。”我没有回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那个闪闪发光的金属蛋，是这个项目的坟墓。而我那个破破烂烂的电影院，是一座金矿。”</p>

    “你的行为逻辑，正在偏离最优解。”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p>

    我停在门口，手握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忽然笑了。</p>

    “郁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真正的最优解，就藏在你们AI永远无法理解的‘噪音’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