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纸在苏清鸢指间微微发皱,墨色的字迹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心里发寒。王阿婆凑过来瞥见信上的内容,拐杖重重戳在地上:“这些杀千刀的幽冥教,还敢来撒野!清鸢丫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想办法!”</p>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叠好揣进怀里,眼神扫过围拢过来的村民 —— 有人脸上带着惧色,有人攥紧了锄头,更多人则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依赖。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把《青囊医经》交给她时的眼神,那份沉甸甸的信任,此刻正压在她的肩头。</p>
“大家别慌。” 苏清鸢的声音不算响亮,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幽冥教要等三天才来,咱们还有时间准备。现在要做三件事:一是加固村口的防御,把木板、石头都搬到牌坊那里,垒成工事;二是清点剩下的药材和水源,把干净的水都集中保管,谁也不能私自取用;三是照顾好病人,用灵仙草把重症患者的病情稳住,不能让他们再出意外。”</p>
村民们听她条理清晰,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定了下来。李大叔拄着拐杖站出来:“我年轻时当过兵,会搭防御工事,村里的后生都跟我来!” 王小虎也举起柴刀:“我去山上砍些粗木头,再把家里的猎枪带来,谁敢来就打谁!”</p>
看着村民们分头行动,苏清鸢才松了口气,转身往老秀才家走 —— 老秀才还昏迷着,她得去看看情况。刚走到半路,就见药铺的小伙计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布包:“苏姑娘!刘掌柜的药柜里藏了这个,说是给您的!”</p>
布包里是一本泛黄的药册,扉页上写着 “刘氏药录” 四个字,里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药材的特性,还有几页被折了角,标注着 “解腐心散方”“驱毒草法”。最末一页夹着张纸条,是刘掌柜的字迹:“清鸢姑娘,此乃我毕生所学,腐心散需用金银花、甘草、灵仙草熬煮,三碗水熬成一碗,可解其毒。若遇幽冥教用毒,可将石灰与雄黄混合,撒在房前屋后,能驱毒物。”</p>
苏清鸢握着药册,眼眶发热 —— 刘掌柜虽被逼无奈,却始终记着医者仁心。她立刻召集村民,把解腐心散的方子写在木板上,挂在村口,又让大家把家里的石灰和雄黄都拿出来,集中调配。</p>
忙到傍晚,村口的防御工事已经垒得有半人高,木板之间钉着尖刺,石头堆在后面,随时能往下扔。村民们轮流守在村口,手里拿着锄头、猎枪,眼神警惕。苏清鸢则带着几个妇人,在村里的空地上熬药,一锅锅深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散发着草药的清香,冲淡了空气中的恐慌。</p>
夜里,苏清鸢守在老秀才床边,借着油灯的光翻看《刘氏药录》。忽然,老秀才的手指动了动,她连忙凑过去:“老秀才,您醒了?”</p>
老秀才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清鸢丫头…… 我想起来了…… 幽冥教要找的灵仙草,不是用来炼毒…… 是用来解他们教主的寒毒…… 他们的教主住在江南分舵的寒潭洞,那里藏着很多毒物……”</p>
苏清鸢心里一动:“寒潭洞在哪里?您知道具体位置吗?”</p>
老秀才摇了摇头,咳嗽起来:“我只在古籍里见过记载…… 寒潭洞在寒山寺后山的深谷里…… 有瘴气围着…… 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 话没说完,他又晕了过去。</p>
苏清鸢坐在床边,陷入沉思 —— 幽冥教要灵仙草解寒毒,那他们肯定会拼命来抢。如果能找到寒潭洞,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软肋。可寒山寺后山那么危险,还有瘴气,她一个人肯定不行。</p>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苏清鸢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 只见一个黑影正往村口的方向跑,手里还提着一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