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四张方桌，十六把椅子，虽然简陋，但擦得干干净净。操作台是程卫东用旧门板改的，下面放着两个煤炉和一口大铁锅。</p>

    端午节凌晨三点，姜晓兰就悄悄起床了，同屋的女知青们早已习惯她的早出晚归，连最爱找茬的王丽也不再说什么。借着月光，她轻手轻脚地翻墙出了知青点，程卫东已经在村口等着了。</p>

    "紧张吗？"路上，程卫东问道。</p>

    姜晓兰老实点头："有点。"虽然前世拍过无数美食视频，但真正开店还是头一回。</p>

    "放心，都安排好了。"程卫东安慰道，"我找了几个战友来捧场，运输队和农机厂的工友也说好要来。"</p>

    到了店里，两人立刻忙活起来。姜晓兰从空间取出准备好的材料，开始和面、调馅。今天除了招牌的韭菜盒子和肉末烧饼，还新增了猪肉大葱包子和酸辣汤。程卫东负责生火、烧水，准备碗筷。</p>

    天刚蒙蒙亮，第一锅包子已经上笼蒸了。白色的蒸汽带着面香和肉香飘出窗外，很快吸引了路过的早班工人。</p>

    "哟，开业啦？"一个穿工装的中年男子探头进来，"啥好吃的？"</p>

    "猪肉包子一毛五，韭菜盒子一毛，酸辣汤五分！"姜晓兰大声吆喝，"新店开业，买五个包子送一碗汤！"</p>

    "这么便宜？"工人惊讶地走进来，"国营食堂包子还两毛呢！来五个尝尝！"</p>

    第一单生意成交，姜晓兰的信心顿时足了。程卫东麻利地端包子上桌，又盛了碗热气腾腾的酸辣汤。</p>

    工人咬了一口包子，眼睛立刻瞪大了："嚯！皮薄馅大，一咬一包汤！好吃！"</p>

    这声赞叹像是打开了闸门，很快又有几个工人闻香而来。不到七点，店里已经坐满了人，门口还排起了队。</p>

    "同志，还有包子没？"</p>

    "我要十个带走！"</p>

    "这酸辣汤够味！再来一碗！"</p>

    姜晓兰忙得团团转，额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程卫东一个人招呼客人、收拾碗筷，动作利索得像在部队出操。</p>

    八点多，一阵喧哗从门外传来。姜晓兰抬头，看见刘局长带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拿照相机的年轻人。</p>

    "小姜同志，恭喜开业啊！"刘局长笑呵呵地说，"我带几个朋友来给你捧场！"</p>

    姜晓兰受宠若惊，赶紧擦了擦手迎上去："刘局长好！各位领导好！快请坐！"</p>

    程卫东已经麻利地收拾出一张空桌，端上刚出锅的包子和韭菜盒子。刘局长尝了一口，连连点头："不错！比国营饭店的强！"</p>

    拿相机的年轻人"咔嚓"按了下快门，镁光灯一闪，姜晓兰下意识眯起眼。</p>

    "这是县报社的小李，"刘局长介绍道，"准备写篇关于个体经济的报道，你们这可是典型啊！"</p>

    姜晓兰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的小店还能上报纸。她赶紧又做了几样拿手小吃端上来，刘局长吃得赞不绝口。</p>

    "小姜啊，"临走时，刘局长压低声音说，"下个月省里有个体经济座谈会，我想推荐你去发言，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