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喏着欲言又止。</p>

    表情局促不安。</p>

    他亲眼看见，那是他妈妈买给别的孩子的。</p>

    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怎么会不怨，不嫉妒？</p>

    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脚步声。</p>

    见她出现，儿子如蒙大赦般惊喜，一时间委屈上涌，眼中蓄满泪水，想要扑上去抱她却被一把推开。</p>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p>

    “校长，这块手表我家赔了。赵灿，你当着校长面道个歉就算了。”</p>

    齐长林声音温柔，“好，你说了算。”</p>

    “我没做过，凭什么道歉！”</p>

    儿子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p>

    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p>

    齐长林见状，立马出来当和事佬，“算了，小孩子一时不懂事也正常。”</p>

    “我们也不怪他了。”</p>

    此时他温柔大方，和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p>

    齐宇阴阳怪气道：“怕是没见过好东西吧！有本事让自己爸爸买啊！”</p>

    说完还挑衅地瞥了儿子一眼。</p>

    赵灿小小的拳头攥紧。</p>

    眼里失望与屈辱夹杂。</p>

    突然有学生大喊着跑进来，“校长，手表找到了！”</p>

    5</p>

    齐长林一下白了脸，但还是开口询问：</p>

    “确定是我家那块吗？那可是他妈妈新买的生日礼物！”</p>

    妈妈两个字，他咬得极重。</p>

    眼神若有似无扫过我。</p>

    小女孩把手表递给齐宇，他接过去，却胖脸皱起，往地上狠狠一摔。</p>

    “脏了的东西我不要！”</p>

    儿子刚伸手想捡，又缩回袖子。</p>

    齐长林狠狠剜了我一眼，刚想拉着齐宇离开，我拦住他，“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p>

    他心虚地别过眼。</p>

    我强忍怒气，攥住他的手臂：“道歉。”</p>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孟含玥。</p>

    她蹙起眉，“又不是什么大事，找到不就行了，非要揪着不放？”</p>

    “你们先回去，剩下的我来解决。”</p>

    说着，她就把我们往外推搡，儿子垂着眼，任由她推着后退。</p>

    砰地关上门后，我隔着窗户看见。</p>

    孟含玥蹲下身，眉眼全是温柔，“好了别生气了，孟妈妈再给你买块新的。”</p>

    掌中的小手倏然绷紧。</p>

    儿子刚才受尽委屈没落的泪，此刻却决了堤。</p>

    “爸爸，我到底是不是妈妈的孩子？”</p>

    字里行间拖着重重的鼻音。</p>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他擦了擦泪，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爸爸，我们离开吧。”</p>

    不是走，而是离开。</p>

    6</p>

    出发前一天，孟含玥突然回来了。</p>

    她献宝似地掏出一个糖果，“儿子，看妈妈给你带什么了？”</p>

    儿子一年都难得有糖吃，他却只是默默接过，放在一边。</p>

    表情平静地说了声谢谢。</p>

    孟含玥脸上划过一丝恼怒。</p>

    “瞧你教的好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