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顾司远的机位旁默默做着「五三」,原本专注打游戏的男人却突然烦躁地扯下耳机。</p>
我听到他的动静,抬头问他怎么了。</p>
他盯了我半晌,突然沉着眸子开口:</p>
「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做试卷。」</p>
我很愿意迁就美人,把卷子收起来起来扔到一边:</p>
「那我不做了。」</p>
他继续盯着我,神色越来越冷:</p>
「我觉得我们差距太大了。」</p>
「我不喜欢这样。」</p>
我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得很快。</p>
「那你觉得……怎么样好?」</p>
他突然贴近,近到额头几乎抵上我的额头,语气几乎撒娇:</p>
「就不能和我一样做个差生吗?」</p>
屏幕的蓝光悄无声息地晕在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里,他像引诱猎物的海妖般向我发出邀请:</p>
「叶晚,到我的世界里来,和我永远在一起。」</p>
那一刻,我近乎狂喜。</p>
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p>
原来,陈染想要的是这个。 我勾上他的后颈,摩挲着那瓣我觊觎已久的红唇:</p>
「吻我。」</p>
我知道顾司远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碰触。</p>
以往我不敢有出格举动,怕顾司远产生逆反,随时叫停这场游戏。</p>
可是现在,他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做出交换,是合理,且必要的,不是吗?</p>
那张柔软微凉的红唇终于迟疑着贴上我的时候,我在心里再一次无比感谢,过去十二年埋头苦读的自己。</p>
叶晚,上天当真不负你。</p>
我开始不再看书,不再学习,无所顾忌地陪着顾司远厮混堕落。</p>
随之而来的,是我的名次开始一次一次往下跌。</p>
第一次,当然是把第一名跌给陈染。</p>
听到老师在「年纪第一」四个字后面第一次念出自己的名字后,陈染高兴疯了。</p>
她接过那张成绩单看了又看,最后把头埋进臂弯里,忍不住抽泣起来。</p>
我当然没有错过她状似无意般瞥向我成绩单的得意眼神,但我只当一无所觉。</p>
我只是默默地想,我该去领取我的奖励了。</p>
果然,那天顾司远也好高兴。</p>
他远远便朝我奔来,扬起的校服衣角兜满了微风和阳光。</p>
这大概是为什么,被他拥入怀里的时候,我依旧感受到了暖意。</p>
我问他为什么那样高兴。</p>
他笑着说,今天赢了一场漂亮的球赛。</p>
我也笑。</p>
装作不知道那场「漂亮的球赛」根本子虚乌有,笑着在他的掌心放了一张房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