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遣退下人，看着程铭川的眼神带着欣喜和赤诚。</p>

    “铭川，我是为你还俗，所以最后一难需要委屈你。”</p>

    “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了，往后我们能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幸福在一起，真好。”</p>

    她信誓旦旦的承诺，让程铭川心里发堵，一句话都说不出。</p>

    如若不是亲耳听到她对程子卿的情意，此刻他定会感动。</p>

    程铭川转移了话题，看向一旁的囍烛：“我……”</p>

    他刚要开口，宋雨薇又说：“铭川，虽然我已经还俗，但按规矩我要成婚七日后才能破戒。”</p>

    “所以……我暂时不能和你同房。”</p>

    程铭川怔了一下。</p>

    他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念珠，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刚好我今天身子不适，也不方便。”</p>

    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到宋雨薇松了口气。</p>

    “好，那我暂时先睡书房，等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p>

    “嗯。”程铭川点头。</p>

    七日后只有公主府亡夫，不知那时她要如何给自己洞房花烛夜。</p>

    宋雨薇走后，门外候着的蓝衣红着眼进来，替程铭川抱不平。</p>

    “今日长公主实在太过分，她不跟您拜堂，也不跟您洞房，奴才觉得她根本不是真心想与您成婚……”</p>

    程铭川拆去头上的金冠，轻声道。</p>

    “再过几日我就走了，宋雨薇是不是真心嫁给我都没关系。”</p>

    这一走，他将彻底摆脱清河程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宋雨薇……</p>

    烛火摇曳。</p>

    程铭川褪下婚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墨执笔落字——</p>

    【宋雨薇，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经死了。】</p>

    【三年前，你身穿道袍踏马而来宛若神祗，我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女，但终究是我想多了。】</p>

    【既然你不是真心嫁给我，那我便还你自由身。】</p>

    【……】</p>

    彻夜无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