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回到小院，将这些年裴慕尘送她的珠宝首饰一件件整理出来，准备将其典当换成银两留给母亲。

    每一件首饰都华美精致，曾经被他亲手戴在她发间、腕上，如今却像无数根刺，扎得她指尖生疼。

    翌日，她刚带着箱子出门，却未曾想迎面就撞上了柳栀语。

    “站住！”柳栀语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的箱子，脸色骤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等柳清歌回答，柳栀语已经一把掀开了箱盖。

    当她看清里面的物件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啊！柳清歌，你竟敢偷我的东西！”柳栀语尖声叫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来人！把这个家贼给我押到祠堂去！”

    “我没有偷！”柳清歌挣扎着解释，“这些都是我的私物！”

    柳栀语根本不听，指挥婆子们将她连拖带拽地带到了祠堂。

    很快，全家人都被惊动了。

    “父亲！”柳栀语指着箱子里的珠宝，声音尖锐，“这些都是皇家御赐之物，她一个庶女从何处得来？分明是偷了我的东西！”

    柳国公看着满箱的珍宝，脸色阴沉：“清歌，这些东西哪来的？”

    “父亲明鉴，”柳清歌跪在地上，声音发抖，“这些都是女儿自己的物件，绝非偷窃所得。”

    “撒谎！”柳栀语冷笑一声，命人取来几个锦盒，“你们看，这些都是殿下送我的，和箱子里的一模一样！”

    柳清歌浑身发抖。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一样。

    因为这些都是裴慕尘同一批置办的，一份明着送给柳栀语，一份暗着塞给她。

    “还不认罪？”柳栀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按照家法，偷窃者当打断手脚，逐出府去！”

    柳清歌浑身发抖，却无法说出这些东西的真正来历，她只能一遍遍重复：“我没有偷……”

    “去请太子殿下来！”柳栀语高声道，“让他来认认，这些东西是不是东宫的！”

    柳清歌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不敢想象，若是裴慕尘来了……

    可容不得她阻止，不多时，裴慕尘便到了。

    他一袭月白锦袍，俊美如谪仙，却冷得像块冰。

    “殿下，”柳栀语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您来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东宫的？”

    裴慕尘目光淡淡扫过地上散落的珠宝，微微颔首：“确是东宫之物。”

    “柳清歌！”柳栀语转身，眼中满是愤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柳清歌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仰头望向裴慕尘。

    那双曾对她流露过温情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哀求。

    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救她于水火……

    裴慕尘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仿佛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殿下，”柳栀语不依不饶地追问，“您可曾赏过她这些东西？”

    裴慕尘薄唇轻启，声音冷冽：“不曾。”

    这两个字，像两把利刃，狠狠刺入柳清歌心口。

    她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了不让柳栀语伤心，裴慕尘竟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