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p>
“宋清颖,你变了。”</p>
我轻声说道。</p>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p>
“是,我是变了。人都会变,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以为靠着那点可怜的感情就能留住我。”</p>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p>
“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p>
我淡淡说道。</p>
宋清颖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说。</p>
她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p>
“好,祁扬,你别后悔!”</p>
她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p>
张致也想跟上去,却被管理文物的人拦住。</p>
穿中山装的文物领导扶了扶眼镜,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p>
“根据《文物保护法》第三十二条,故意破坏文物,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们已经调取了画室内部的隐蔽监控,所有过程都有记录。”</p>
“张先生,你恶意损坏文物,需要配合我们调查。”</p>
张致顿时慌了神,他看向宋清颖,希望她能救自己,可宋清颖此时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p>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画室,上了一辆停在门外的轿车,绝尘而去。</p>
张致被带走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颖姐,救我”,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门关闭的声音。</p>
画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p>
只是画室的狼藉远超想象。</p>
被烧毁的画作残骸蜷缩在角落,像是无声的哀嚎。</p>
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与污秽混合的气息。</p>
我站在空荡荡的画案前,指尖抚过那些被刻划的痕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p>
当天下午,我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文物修复团队。</p>
领头的周老先生是博物院的退休专家,得知文物遭此厄运,连夜带着弟子赶来。</p>
“祁先生,文徵明那卷山水长卷损毁最严重,绢本碳化了近三成。”</p>
周老先生戴着放大镜,指尖轻捻起一片焦黑的画纸,</p>
“但好在核心部分还在,我们试试用‘揭裱’技法,一层层剥离污渍,再用特制浆糊修补……”</p>
修复工作持续了整整三个月。</p>
我推掉了所有应酬,每日守在画室旁的临时工作室里。</p>
看着周老先生和弟子们用比发丝还细的镊子拼接碎片,用古法染制的绢纸填补空缺,那些曾经被火焰吞噬的笔墨,竟在他们手中渐渐复苏。</p>
父亲的绝笔是最后修复的。</p>
当周老先生用金箔小心翼翼修补好被烧缺的鹤喙时,我突然红了眼眶。</p>
仿佛又看到父亲坐在画案前,笑着说“留白处要留三分气,才见风骨”。</p>
修复完成那天,我亲手将画作重新挂回原位。</p>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文徵明的山水中,墨色晕染处竟似有云雾流动。</p>
随后,我捧着重新雕刻的父亲牌位,在画室正厅举行了简单的安置仪式。</p>
牌位前摆着他生前最爱的徽墨与狼毫,香炉里升起的青烟笔直向上,像是终于得以安宁的叹息。</p>
“爸,都过去了。”</p>
我对着牌位深深鞠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