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剧烈起伏。</p>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低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当然，最终判决要看夏岚的抢救结果……但故意伤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必须严惩不贷！”</p>

    主法官敲了敲法槌，金属敲击声“咚”地一响，像块石头砸进水里，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p>

    他抬眼看向陈凡，目光平静却带着威严：“被告陈凡，对于谭晓琳同志的指控，你有何辩解？为何要对两名战友动手？”</p>

    陈凡抬起头，镣铐在他手腕上轻轻晃动，发出“哗啦”的轻响。</p>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从谭晓琳那张泪痕未干的脸，到范天雷摸着下巴的若有所思，再到小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p>

    “死刑？”陈凡突然笑了，笑声不高，却像根细针，刺破了审判庭里凝重的空气，“你们只问我为什么动手，可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不能动手？”</p>

    “我是军人，知道什么是纪律！”</p>

    “三天前，仓库里，有个叫小影的女军医。”</p>

    陈凡的目光像探照灯，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个人。</p>

    “她本来可以活着的，她那天早上还跟战友说，等演习结束，就去拍套军装婚纱照。可就因为夏岚——”</p>

    他加重了“夏岚”两个字的语气，“非要死守什么‘优待战俘’的流程，把仓库门从里面锁死，拿着情报部的规定当挡箭牌，硬是拦着孤狼的战友不让进！”</p>

    “夏兰亲手把小影和马云飞关在了一起！”</p>

    陈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马云飞是什么人？是手上沾着十几条人命的毒贩！是连三岁孩子都敢杀的畜生！可夏岚说‘要按流程来’，说‘要体现我军优待政策’！结果呢？”</p>

    “结果小影死了！死在自己爱人的枪下！死在夏岚那套狗屁流程里！”</p>

    “可你们呢？”陈凡环视全场，目光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涌出来，“你们谁站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谁去追究过夏岚的责任？纠察队来了又走了，调查报告写得冠冕堂皇，可字里行间，有一句提到小影的冤屈吗？”</p>

    陈凡的目光落在谭晓琳身上，带着冰冷的嘲讽：“就因为她是情报参谋，就因为她立过三等功，就可以眼睁睁看着战友送命，还被当成‘严格执行命令’的模范？”</p>

    “我为什么打她们，法官大人，这是以为就是这件事，她们公然在饭堂里讨论，觉得他们没有错，刺激到了身为军人的我，再加上打她，是这位女同志的自己的要求，她说了，我不打她就不是男人，所以，我就动手。”</p>

    众人哗然！</p>

    “你胡说！”谭晓琳尖叫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夏岚是在执行纪律！她没有错！小影的死是意外！是小庄自己……”</p>

    “是小庄自己误杀了女友，对吗？”陈凡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就像你那天在食堂里说的——”</p>

    他缓缓抬起被镣铐锁住的手，锁链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谭晓琳脸上，声音清晰得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p>

    “你说，小庄自己误杀了女友，我朋友夏岚，却失去了人生的自信，害她失去了爱情’。”</p>

    轰……</p>

    此话一出，审判庭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