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我的包呢？"</p>

    "在这儿。"母亲把书包递给她，"找什么？"</p>

    小媛从侧袋摸出那对书本耳钉，紧紧攥在手心："没什么。"</p>

    病中的时间过得很慢。白天，小媛昏昏沉沉地睡觉；晚上，她借着台灯的光，一页页翻看宏远的笔记本。</p>

    里面记录着他在清华的每一天：上了什么课，吃了什么饭，甚至还有他路过女寝时，会抬头看哪扇窗户——那是小媛宿舍的位置。</p>

    8月15日那页，写着：</p>

    "今天在心理学课上说出了心里话。全班都知道了我喜欢一个女孩，只有她本人还蒙在鼓里。"</p>

    小媛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p>

    4</p>

    病好后的一天清晨，小媛被敲门声惊醒。</p>

    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刘志站在外面，脸色异常严肃："出事了。"</p>

    小媛瞬间清醒："宏远怎么了？"</p>

    "他没事。"刘志压低声音，"但他妈知道你俩的事了。"</p>

    小媛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知道的？"</p>

    "有人在清华拍了你们的照片。"刘志递给她一个信封，"宏远让我提前来告诉你，做好心理准备。"</p>

    小媛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她和宏远在图书馆窗边的那个吻，在荷塘边的拥抱，甚至还有他们在银杏树下刻名字的画面。</p>

    "这……"她的手指冰凉，"谁拍的？"</p>

    "不知道，但宏远他妈气疯了。"刘志抓了抓头发，"她昨天回村了，说要找你父母'谈谈'。"</p>

    小媛的腿一软，扶住门框才没摔倒："什么时候？"</p>

    "今天上午。"刘志看了看表，"大概……一小时后？"</p>

    5</p>

    小媛坐在堂屋里，双手紧握成拳。</p>

    父母被村长匆匆叫去村委会了，临走前，父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媛，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没有做错任何事。"</p>

    等待的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是煎熬。小媛盯着墙上的挂钟，听着指针"咔嗒咔嗒"的声响，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宏远的母亲会怎么羞辱她？会逼她父母保证什么？会不会……再也不让宏远见她？</p>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p>

    父母走进来，脸色凝重。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p>

    "妈……"小媛的声音发抖，"她说什么了？"</p>

    父亲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十万块。"</p>

    小媛如坠冰窟："什么意思？"</p>

    "刘夫人的意思很明确。"父亲的声音很平静，"这笔钱足够你去省城读最好的高中，条件是——"</p>

    "离开她儿子。"母亲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她说，宏远是要考世界名校的人，不能被你这种'乡下丫头'拖累。"</p>

    小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十万块，对她家来说是天文数字。父亲当校长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多，这笔钱足够弟弟妹妹好几年的学费……</p>

    "爸，妈。"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你们……答应了吗？"</p>

    父亲把支票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的选择，我们尊重。"</p>

    小媛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她的感情，宏远的真心，竟然被明码标价成了十万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