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铺。”宏远从背包抽出件半干的衬衫铺在地上，“刘志去网吧凑合一夜。”</p>

    刘志哀嚎：“凭啥啊？”</p>

    “凭你打呼噜能掀房顶。”宏远踹他一脚，“快点，雨小了就走。”</p>

    5</p>

    门栓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p>

    储物间的灯是昏黄的节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小媛蜷在折叠床上，听见宏远在地板翻身时衣料的摩擦声。</p>

    “冷吗？”黑暗里传来他的声音。</p>

    “不冷。”她把脸埋进带着霉味的枕头，“你……地上凉不凉？”</p>

    那边沉默片刻：“还好。”</p>

    雨水从管道滴进水桶，咚，咚，咚。像心跳的鼓点。</p>

    “小媛。”宏远突然开口，“转过来。”</p>

    她慢吞吞转身。黑暗中，宏远侧躺在水泥地上，眼睛映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p>

    “过来点。”他伸出手，“地上有虫。”</p>

    小媛吓得一缩，下意识往床边挪。指尖突然触到温热的皮肤——宏远不知何时坐到了床沿。</p>

    “骗你的。”他低笑，呼吸拂过她耳畔。</p>

    折叠床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小媛整个人陷进枕头里，宏远的手撑在她耳侧，湿漉漉的额发垂下来，扫过她的眉心。</p>

    “那道血痕，”她抬手碰了碰他下颌，“还疼吗？”</p>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p>

    空气瞬间灼热。小媛屏住呼吸，看见他喉结滚动，看见他缓缓低头——</p>

    手机震动声乍响！</p>

    宏远猛地起身，从湿透的裤袋掏出进水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母亲**。</p>

    6</p>

    震动声在寂静中如同惊雷。</p>

    宏远盯着闪烁的屏幕，下颌线绷紧。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屏幕上，晕开模糊的光斑。</p>

    “接吗？”小媛坐起身，心脏狂跳。</p>

    震动停止了。下一秒，刘志的电话打了进来。</p>

    “宏远！”刘志的吼声穿透雨夜，“你妈带人查到网吧了！说再不出现就报警！”</p>

    宏远闭了闭眼：“拖住她，我……”</p>

    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拍响！老板娘焦急的声音传来：“学生仔！有几个凶巴巴的人在前台查监控！”</p>

    小媛一把抓住宏远的手：“从后窗走！”</p>

    生锈的窗栓被死命拉开。宏远跨上窗台，突然回身捧住小媛的脸。</p>

    他的吻带着姜茶的辛辣和雨水的咸涩，急促而滚烫。</p>

    “等我高考。”他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光明正大地等。”</p>

    黑影翻出窗外，消失在雨幕里。小媛颤抖着关紧窗户，转身时踢翻了水桶。</p>

    污水漫过脚背的瞬间，房门被刷开！</p>

    7</p>

    站在门口的女人撑着一把滴水的透明长柄伞。伞尖在地面晕开水痕，伞沿抬起时，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p>

    “刘小媛？”宏远母亲的目光扫过逼仄的储物间，落在湿漉漉的折叠床上，“我儿子呢？”</p>

    小媛挺直脊背：“他回家了。”</p>

    “回家？”女人冷笑，“别墅监控显示他翻墙跑了三百公里，就为来这种地方见你？”她突然用伞尖挑起地板上湿透的衬衫，“真脏。”</p>

    布料撕裂声刺耳响起。小媛看着被撕成两半的衬衫——那是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