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世子此刻也在，我也会将灼耀送与你。”宁芙想了想，又添了这一句话。</p>

    他是将陆行之当作夫婿人选考虑的，对他自然要与众不同些。</p>

    再者，这番表态，也是怕陆行之误会她对宗肆有意。</p>

    陆行之的嘴角翘了翘。</p>

    书房里的宗肆抿一口茶，神色未变。</p>

    “仅是因为我教了四姑娘箭术？”陆行之看着她问。</p>

    他虽是正经模样，可显然是心知肚明，却还要故意反问她。</p>

    宁芙想起北齐公主那句，陆行之是那类看似淡泊，实际上却会在床上耍狠的男子，说得通俗些，就是闷着坏。</p>

    她耳根泛红，但顾及着男女分寸，道：“自然只是因为陆公子教了我骑射。”</p>

    陆行之笑了笑，分明是不信。</p>

    他越是这般，宁芙就越是臊得慌，竟也有了几分小女君心思被发现的窘迫。</p>

    女君公子间的暧昧，是最教人难以自持的，好在宁芙并非真的小女君，不至于魂都被他勾走。</p>

    “陆公子想必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宁芙道。</p>

    “还需一盏茶的功夫，四姑娘可先去前院等我，我谈完事便来。”陆行之道。</p>

    见他挽留，宁芙便点了点头，略带赧然道：“那我等你。”</p>

    宁芙挽着宁荷去了前院。</p>

    陆行之回到书房，与宗肆继续谈及宋阁老一事，对于陆行之方才故意的挑衅，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未提及半字。</p>

    “宋阁老受贿的赃款，尽数在其老家琅琊，藏于主宅地下三尺处。不过据我观察，其父墓冢戒备森严，恐怕也有猫腻。”陆行之道。</p>

    宗肆看了看他：“为何不直接取证？”</p>

    陆行之却道：“因为世子眼下，也并无让我取证的打算。”</p>

    宗肆挑了挑眉。</p>

    “其一，谢都御史弹劾宋阁老的奏折才呈上去，世子若是立刻找出罪证，恐与谢都御史有里应外合之嫌；其二，世子的目标也并非宋阁老，自然得给鱼儿留下咬钩的时间。”</p>

    而派他暗中调查此事，则是对他能力的试探。</p>

    宗肆并不否认他的推断，却也未同他细说。</p>

    这便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区别了，下属自当要知无不言，却未必听得到上级的半点风声。</p>

    不过能遇上一位知人善任，礼贤下士的上级，已是难得之事。</p>

    “你既有约，今日就到这。”宗肆拂了拂衣摆，起身道。</p>

    陆行之在此时道：“四姑娘送我灼耀，世子当真没有半分芥蒂？”</p>

    宗肆看了一眼书案上的灼耀，与梦中倒无区别，是以自然美不是完全没受影响，只不过他不会把梦当真。</p>

    “灼耀是四姑娘之物，四姑娘割爱与你，我何来芥蒂。“宗肆不甚在意道。</p>

    “希望世子一直能如此。”陆行之平静地道。</p>

    三番几次试探他对宁芙的态度，难免让人失了耐心。</p>

    宗肆眼底微冷，扯扯嘴角，并未言语，转身离去。</p>

    前院，宁芙正蹲着帮陆夫人栽花苗，见她折枝、凿土都极为熟稔，惹得陆夫人看了她好几眼：“四姑娘对花草，似乎有些研究。”</p>

    “原先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后来觉着养花也挺陶冶心性，就喜欢上了。”宁芙对喜欢的东西，一向舍得花精力去钻研。</p>

    陆夫人不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