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
秋月闻言连忙应好,喊了个小宫人去给春生传话,自己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试图让主子尽快躺下休息。
入宫以来,她们四人各自领了差使后,便不像在府里那般悠闲了,主子身体不好,但身为皇后,每日宫务可不少,当初夫人安排她们当陪嫁,本就是为了将来能给主子分忧,但她们以前学的都只是寻常世家夫人主持中馈那一套,到宫里便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光六尚局里复杂的人脉关系便叫她们吃了不少暗亏,好在还有司言姑姑时时从旁提点着,如此半年下来,她们才算是相继出师了。
东配殿书房内,司言姑姑提着灯笼进去时,冬青手里算盘还在清脆作响,夏木坐一旁给主子缝着小衣,偶尔接句话。
见是姑姑,夏木也没停手,笑眯眯问了声好,继续就着蜡烛干活。
司言姑姑见状皱眉,仔细伤眼。
就这一会儿,不妨事。夏木头也没抬,手指上下翻飞,嘴皮子也掀地飞快,马上入夏了,冬青这边儿忙,我白日里得过来一块儿核计账册,娘娘的贴身衣物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正好现在得闲,我趁空做了,顺便还能陪冬青说说话。
司言姑姑知道劝不住夏木,干脆把没熄的明瓦灯笼放她旁边方几上,眼前光线骤亮,夏木看着身前投下的影子,嘴角微勾,手里动作仿佛都更轻快了。
冬青性子安静些,年龄是四人里最小的,算学却是最厉害的,因此涉及账面收支问题的时候,主要都是她在操心,到年节和换季的时候,也是她最忙。
司言姑姑扫了眼书案,各色账簿堆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凌乱,她随手翻看着,一边问:各处都已经送来了
冬青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什么似地顿了下,尚功局的花菱姑姑今日又来了一趟,说是淑妃娘娘的千秋宴想在宁泰殿举办。
闻言,司言姑姑眯了下眼,将手里账册合上放到一旁,她一个人来的
是,奴婢拒了。冬青嗓音平稳如常。
司言姑姑点头,宁泰殿位于御花园东边,本身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但现在的太后谭氏封后前,一直是在那里举办的千秋宴,此举意图太过明显,倒不像是淑妃自己会做的事了,她琢磨着,眼底冷意不减。
不管是谁授意,总归都没安好心。
叫下面的人最近把淑妃的麟趾宫盯紧点,千秋宴之前还有端阳宴,那才是绝不能出岔子的事。
夏木和冬青对视一眼,心底各自有了计较。
当初先帝赐婚的旨意来得突然,主子和陛下的昏礼办得格外仓促,不久后先帝驾崩,陛下有令,以日代月,守二十七日国丧,禁婚酒礼乐,因此,这还是娘娘入主中宫后,第一次主办大型宫宴,同时也是她第一次在文武百官以及朝廷命妇们面前正式露脸,这场宫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寝殿内,宋滢尚不知外面已经暗潮汹涌,正乖乖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秋月,试图哄人和自己一起睡,也好探听一下更具体的情况。
书里说,宋皇后和大宫女们关系极好,又因为自己身体问题,性子也偏软,所以她这会儿完全不担心自己OOC,眼珠一转,便放缓声音道:秋月,你都好久没陪我一起睡觉了。
宋滢才发过病,脸色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但水润的眼睛在烛光下格外明亮,看起来倒比平日里还要精神些,只是此刻耷拉着眼尾,便又显出些许可怜来。
秋月心底本就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府里规矩没那么多时,她也没少和主子挤一张床说悄悄话,这会儿见宋滢拉着自己袖摆,顿时心软,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蹲坐在床沿,握住宋滢的手放回被子里,娘娘要是睡不着,奴婢就在这儿再陪您说会儿话,不过天色不早了,您还是需要多休息。
听出她意已决,宋滢没多